人来人往的洛阳闹市, 前往四面八方的人马络绎不绝。
突然之间, 青石铺成的大地传来一声声震动,街道上行走的人们下意识避退到两边儿,任由一匹急速前行的烈马穿行而过。
有见识的人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 一张英俊的脸上眉头紧蹙。
“……这是……边关告急……”
驿卒跑马, 一般都会考虑到马匹自身的健康状况,不会在明知道马力将要受损的前提下仍加抽马鞭,逼迫马匹不顾生死的前行。
因为大庆律法中就有明显的写出,若驿马有损,则管理驿站的官员负全责, 严重的甚至会被处以流放, 免官等刑罚。
但是只有几种状况, 会出现“八百里加急”, 挡路者死的情况。
这名男子所说的边关告急, 无疑正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一种。
“师兄,您是说边疆出了问题?”一旁为这名白衣男子整理东西的人明明看起来比他要年长, 可却叫他师兄,而这个男子的面容也是一副好相貌, 五官看似冷清,但一双眼睛像是沉淀着无数情感,反倒有几分多情的味道。
“追命, 先回长安禀报世叔。”
男子说完, 被他叫做追命的人毫不犹豫将东西提起来背在肩上, 推起大师兄的轮椅就向外走去。
追命心细如尘, 走时还不忘给本地衙门留下信通通气。
毕竟他们这两个六扇门的捕头刚到此地两日,案子还没破就先走了,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在为人处世上,无情一向放心他,故而等他们两个启程,快马加鞭的驿卒先一步把消息传递回长安,诸葛神侯没在早朝上听到这件事,却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两名弟子把沿途以来收集到的情报一说,诸葛神侯当场沉下脸色。
“贼子傅宗书,尔敢隐瞒军情!”
朝廷之中,傅宗书党羽林立,一直以来就是诸葛正我的宿敌,更是亲辽一派,然而诸葛正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有敢隐瞒军情的一天!
无情闻言皱起眉头:“世叔,还没有查到陛下的消息吗?”
怒在心头的诸葛神侯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静下来,脸色不好道:“朝堂有太后懿旨,还算稳定,眼下最为急迫的仍是陛下所在。”
言下之意,还没找着人。
无情顿时沉默不语。
追命听到这里已然不可思议。
“那么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诸葛神侯不禁苦笑道:“原因在龙虎山那位身上。”
追命错愕:“别告诉我说,小皇帝一听人家批卦就信了?”
诸葛神侯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认了。
“荒唐!”追命满脸厉色,要说这天下有各种各样的人,追命正是不信命的那个。
此时一听堂堂大庆皇帝被几个神棍骗子说下两句,就丢下皇位不管,跑到哪里去至今都不知道,他在不可思议有余又不免生出浓浓的悲哀。
无名似有所觉的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都别给我说出来。”
刚想说“这国家还有救吗?”的追命立时蔫了。
要说这世上谁能叫大名鼎鼎的追命听话,大师兄无情是一个,诸葛正我又是另外一个。
两个人一起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他,不用想也知道,追命除了听话再无其他出路。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追命隐忍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边关告急。
任由傅宗书把持朝政,到时战火燃遍雁门关外,这责任由谁负责?死去的百姓由谁收殓?
诸葛正我沉默一阵,霍然起身。
“我入宫!”
听出诸葛正我话里的决心,无情慌张说道:“太后掌权却无国印在身,哪怕世叔前去,陛下不在,一切只是空谈!”
诸葛神侯将要迈出门外的脚步停下,高大的身材似乎在这一瞬间年迈了许多。
追命看得心酸,不忍的撇开头。
“世叔,咱们还是先找到皇帝再说吧。”
无情认同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您必须要稳,陛下不在,如今朝堂可就靠您一人支撑,您不能让傅宗书抓住破绽。”
“…………说的没错。”诸葛正我转过身,深深一叹,“就是不知陛下到底去了哪里,是否知道形势已然不同于他离开之前。”
……无情和追命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垂下头。
若说朱珵珺知不知道,他……当然是知道的。
说句不好听的,他在宫外反倒比在宫内消息灵通的多。
陆小凤一纸书信将花满楼叫来,这里面也有许多猫腻。
比如说,江南自古就有鱼米之乡的美名,而花家在此地产最多,可谓寸土寸金。
然而土地一般归属天家,花家之所以有这份能量,还是提起名声不小的花家七子。
花满秋林溪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