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泽医生给我止住血后, 做了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各种高昂的医学魔法仪器往上砸,精灵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钱真好。
一直到半夜, 由泽医生也无法确诊,疑惑不已:“不是伤口或者疾病……像是咒,可又不是一般的咒术所致, 这真是太奇怪了。”
精灵握住我的手, 大量的圣光涌进来立刻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他不敢用全力, 只好先放开,问道:“小苍, 你自己能感受到吗?”
“我真的没有感觉,有镜子吗?”
流灯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递过来, 我拿到眼前一看。
额头上那道细长的伤疤果然裂开了, 成为了一道一厘米左右宽的暗红色伤痕,看上去倒是不深, 有点难以想象它刚才居然流了这么多血。
我试探性地在周围摸了一下, 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当碰到伤痕表面的时候也不觉得疼,轻轻按了一下, 有轻微凸出来的触感, 形状的确很像一只紧闭的眼睛。
这绝对不是伤口!
要命的事情我也不敢隐瞒了。
把无尽永恒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说了, 修罗族的话更是一句都没敢放过。不过还是隐瞒了它是夜神所造的事实, 因为实在不想动摇他们的世界观, 琉灯要是知道了估计又会没完没了的提问,纠缠到我崩溃为止。
“夜神?他为什么会称呼你为夜神?”琉灯此时的注意力在这个上面,没有发觉我心里的小九九。
“我哪知道……说不定夜神他老人家看见我要挂了,突然现身了也说不定,毕竟我是他目前唯一的信徒啊。”
仔细回忆起来,最后那股强大的力量融入我的身体,说不定还真是来自夜神的保佑?
琉灯摸着下巴深思状:“还有什么详细的信息么?就这样我查不到。”
想了想,把空间戒指里那把匕首丢了出来。
心很痛,但是保命要紧!
可是万万没想到,前两天看着还毫不起眼的黑色匕首,这次落在桌子上竟完全变了模样!此时的它通体缠绕着恐怖的黑色瘴气,一接触到空气中的圣光瞬间炸开,竟到达了肉眼轻松可见的程度!
这阵势吓得流灯猛然往后面缩了一下,躲在精灵身后才敢探出头来看。
“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纯粹的黑魔力。”琉灯往前靠了靠,好奇心占了上风。
精灵倒是丝毫不惧,用眼神示意我退远点然后伸手把那把匕首直接拿了起来,强大的圣光顺着他的手臂汹涌而上,将它紧紧包裹起来,瞬间封了个严严实实,但隐约还可以看到里面还有黑魔力流窜。
他把封印好的匕首丢给琉灯:“你带回去查一下。”
“遵命!”琉灯抱着那把匕首又紧张又兴奋。
由泽医生则是恍然大悟,摸着胡须,严肃起来:“原来是诅咒!难怪我查不出来。”
“我去请咒术大师。”精灵说着就要走人,我抓住他的衣袖:“大半夜的,你现在去?”
“嗯,现在去。”
“领主大人,您应该知道,天界的咒术和魔界诅咒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流派。”
“……”
我想他是知道的,他也算半个咒术专家了,只是慌了神。
“小苍,你明天和我回圣托维加。”
“啥?我去你老家干嘛?”
“我家族的秘术师应该有办法。”
“不去不去。”想都想就直摇头,开什么玩笑,才把母精灵气得够呛,现在去她的老窝,是嫌自己命长吗?
“急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万一明天好了呢?”当然这话我自己都不太信:“别瞪我了……操……”
这话还没说话,一股湿热的液体又流了满脸。
由泽医生赶紧给我按住,止了血,两三下包扎上了。
我隔着绷带摸了摸,还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实在是有些诡异。
“他该不会是诅咒我流血流到死吧?”这么小个口子,要流到什么时候?
一夜没睡,琉灯和由泽医生都被精灵指挥着办事去了,随后又来了几个医生,检查了几次,直到被我不耐烦地轰走。
他本人则像看犯人一样盯着,每过几分钟就要问感觉如何,惹急了我就逮着开骂了:“自从遇到你,我他妈就没好过。”
好不容易养好了之前的伤,结果现在又冒出一个来自“战神”的诅咒?
“……”
“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对不起。”他赶紧蹲下来,拉着我的手腕把脸埋在手心里,用鼻尖蹭了蹭,愧疚地说道:“是我,都是我不好。”
“没错,都怪你……”我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来,似笑非笑道:“你真要和你家族斗?这样可有点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啊。”
听到“母亲”两个字,他的瞳孔刺痛一般猛然收缩了一下,随后垂下头用额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