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站起来走到门边, 那母精灵就自己进来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 还是穿着纯色的黑色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姿态优雅端庄,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一双蓝色的眼睛看过来,七分高贵三分柔情。
云宣恭恭敬敬地低头叫道:“师母好。”
母精灵亲切地笑了笑:“云宣啊, 你今天怎么不去上课呢,你老师呢?”
“回师母, 老师他外出开会了。我在这里照顾学长。”
“学长?”母精灵看向我,故作惊喜:“呀, 苍术你回来啦。”
“夫人。”我笑了笑:“好久不见,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虽然我还是讨厌她, 但是已经不会像当年一样写在脸上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多喜欢她。
“苍术,你也越发成熟稳重了。”母精灵向我走近,声音里有按耐不住的惊喜, 像是面对久别重逢的故人。
“我很高兴还能够见到你,你走了之后,你老师常跟我说他当年罚得太重了。很后悔,其实师母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你, 那个时候你还年轻, 冲动莽撞……我身为长辈不该因为你辱骂而动气, 更不该因为你动手打伤我就……我应该谅解你的, 当年你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但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也是诚心悔过了。”
她像是一个温柔和蔼的长辈,语气平静地说出了我当年的“罪行”,云宣听完整个人傻住了。
我没打断她,听她慢慢地说完,等她说完了,我扬了扬手里的茶:“夫人讲完了吗?渴不渴?喝杯茶再走?”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扬起笑:“我听说你受伤了,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牵起裙子优雅地走了。
留下云宣继续傻愣愣地站着。
她该不会还当我跟以前一样那么好激怒吧?这个试探真是毫无意义。
我放下茶杯,不管门边那只完全僵住的小绵羊,埋头继续画阵。
云宣保持着三分钟一步的速度艰难地挪到我的身边,又看了我良久才问道:“学长,师母说的是真的吗?”
“你猜。”看着这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着实有趣,我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觉得……不像,学长你不像这样的人!”
“你还是第一个说我不像那样的人。”
当年给我扣的罪名,可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啊。
“学长到底是个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啊?”
“你知道天界第一悬案吧。”我瞄了他一眼,看他脸色微变笑着说道:“没错,上一任司法领主被谋杀的悬案,我被发现持魔法杖站在案发现场,并且浑身是血。”
云宣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信!”
“哦?”
“学长,虽然你看起来很……”他顿了很久吐出一个形容词:“与众不同,但是你其实很好的。”
“我很好?”被这话逗乐了。
“我才来司法领域的时候,学长们都排挤我,现在也对我爱答不理的,可你跟他们不一样,老师明明这么看重你,但是你对我从来不摆架子。”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轻挑地舔了舔嘴唇,手指往上摸了摸他的小脸夸奖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原本以为他会羞得满脸通红,结果他抓住我的手指,眨眨眼睛反问道:“我可以理解为学长你是在夸自己吗?”
唷,这个小白兔还有点意思。
吃了午饭,云宣给我带来了前两天要求的绘制魔法阵的材料,练习的时候,他忽然问道:“学长,你……之前不在天界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你到底被流放到哪里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你猜。”
“人界荒漠?”
大概这是他能想出来最糟糕的地方了,我笑了笑回答他:“炼狱。”
“什么?!”他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桌上的水杯给震倒了,吓得我赶紧扶住了抱怨道:“我这才病好呢,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有点害怕。”
他赶紧捂住嘴巴,帮我顺气,拍匀净了才继续说道:“学长……你还活着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我是鬼吗?”
“不是,我听说进了炼狱的人都没法活着出来了。”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是老师把你带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还真没本事在里面待一百多年呢。”在里面就待了几十年都没了半条名。
“老师他……怎么可能……真的假的……”云宣又是张嘴张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我知道这对于一个从小被教育尊师重道的鸟人来说太难了。
我也不为难他,直接给了他想知道的答案:“没错,真的,就是他把我流放到炼狱的。只是后来我到了魔界,碰巧遇到他了,就把我给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