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依旧一句话不说,又躺回床上装死。
这人一身破烂衣衫,身上布满血痕,一道道的伤口深可见骨,偏偏这人就像毫无知觉一般,三天了依旧一声不吭。
这人名叫白景盛,谢嘉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眼前这个面容苍老的男子是他的目的。
不知为何,谢嘉树总觉得这个男子有些面熟。
“咯吱”一声,由精铁炼制的牢门发出一道沉重的声音。
“白景盛,起来,跟我们走一趟!”穿着黑色铠甲、眉心一只尖角的魔族守卫用蹩脚的人族语言豪不客气的说道。
躺在破旧床上的白景盛却只是翻了个身,那背对着两个守卫。
守卫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朝着自己的同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谢嘉树心下一动,他听不懂那奇怪的语言,暗自猜测这应该是魔族语言。
“给脸不要脸。”魔族守卫骂了一声,便上前十分粗暴的提起白景盛。
谢嘉树在牢房里等了三个时辰,才听见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牢门打开,两个守卫就像扔一条死狗一般,将白景盛扔了进来。
谢嘉树慌忙站起身来,扶住伤痕累累的白景盛,动作轻柔的扶着白景盛躺在床上,又撕掉一小截衣袖,当做毛巾,沾了清水,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白景盛的脸庞。
血渍染红了衣袖,除了身上是血条累累的鞭痕,脸上也满是伤口。
“你这又是何必呢。”谢嘉树叹道。
哪怕不明白事情原委,他也知道这人定然是一身傲骨,不然不会有这般糟糕的境遇。
谢嘉树心底叫了一声糟糕,这牢房里灵气全无,也许支撑不了多久,两人都会因为灵气衰竭而死。
每日里除了一点饭食,和一盆清水,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水……”白景盛说道,声音沙哑。
谢嘉树赶忙将专门流出来的那碗水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喂给白景盛。
白景盛一口一口的饮着,待到清水见底,这才停了下来。
“你是不还老魔派来的吧。”白景盛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还老魔?”谢嘉树忽然想到在岛上时,不归尊者脱口喊出来的两个字,不归、不还,这两人的尊号倒是有点意思。
“你身上有他的魔蛊。”白景盛神色笃定。
“魔蛊?”谢嘉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入口的一缕黑气。
“魔蛊除了不还老魔,无人可解。”白景盛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谢嘉树。
“可我们就这样耗在这里,就算没有魔蛊,也会因为灵气衰竭而死。”谢嘉树叹了口气。
“是啊,左右都是死,你若是得到了太始令的消息,倒是有一线生机。”白景盛说道。
谢嘉树心下一惊,看着这人道:“你一早就知道,所以不愿意理睬我,现在为何又愿意跟我说话了?”
白景盛“嘶”了一声,似是因为起身扯到了伤口。
谢嘉树赶忙上前扶他。
“又挨了一顿打,总是要想点办法的。”白景盛笑眯眯的说道。
“你要怎样?”谢嘉树其实想建议他先假意投诚,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你知道太始令吗?”白景盛却转而问道。
谢嘉树摇了摇头。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呀,太始界初开,诞生三件神器。”
谢嘉树总感觉有些耳熟,似乎每个仙侠的故事里,都有天地初开的神器。
“这三件神器,分别为太始剑、太始书、太始令。”白景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传闻中,太始剑可斩天地、断阴阳,但在万年以前便下落不明,不过有一种传言,太始剑是落在了冥主手里。”
“冥主?”谢嘉树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
“冥主身世神秘,行踪又飘忽不定,世人知之甚少。而太始书,其实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秩序卷。”
“秩序卷!”谢嘉树惊呼一声,秩序卷不是记载中太女的法宝吗?
“太女大人以秩序入道,得到太始书之后,刻录秩序之道,使太始书成为她的本命法宝——秩序卷。”
白景盛侃侃而谈,这些隐秘之事说的头头是道。
“那太始令呢?”谢嘉树追问。
“传闻中,太始令可号令山川河流,太始界万物相见全都听令,魔族若是得到此物,不止人族浩劫,就连海族、巫族和鬼族,全都不得安宁!”
“太始令的消息,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