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一入禁制塔, 便见密密麻麻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禁制。
这些禁制外观看上去各不相同,谢嘉树碰了碰手边的那个禁制,明显感觉到一股子抗拒之力。
“先易后难吧。”齐敏之开口说道。
张成仙却有些找不着方向,问道:“哪一个是容易的, 齐兄弟不妨指点一二?”
齐敏之叹了口气,张成仙自觉主动的就要掏灵票。
“我不要你的灵票,只告诉你, 外形小的, 大多是简单的。”齐敏之没有接他的灵票。
谢嘉树皱眉,暗道齐敏之的思维没有转变过来, 于谢嘉树看来,齐敏之过于看重君子之风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张成仙提供钱, 齐敏之为他解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接受的。
张成仙听了齐敏之的说法, 便见那些看起来简单的禁制, 周围往往早早就有人占了。
禁制与阵法想通, 禁制顾名思义, 有禁止之意, 相对来说, 阵法的功能性要更强一些。谢嘉树仔细的打量着手边这个禁制, 细细的感受着其中的纹路。
他说自己不善禁制, 这本也不是假话, 他先前童生试虽然报名了禁制之术,但那于他而言本就是凑数的科目,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在学堂里如云里雾里一般听了两耳朵。禁制的上手难度较大,学习禁制之术,往往是先从破禁学起,如同现代修钟表一样,多拆几次,也就学会怎么装了。
但一个成品的禁制,跟阵法一样,是能卖钱的,而并非所有禁制破除了就一定能够组合回去,故而学习禁制的成本很高。
谢嘉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也只得自我安慰,往日里没有机会深入学习禁制,这次倒是可以学个够本了。“平常心”三个字,怕是谢嘉树现代多年考试生涯累积出来的唯一心得,相较于其他的修士,心态就是他的长处。
谢嘉树想到了一个词:庖丁解牛。禁制本身就是有形的,在谢嘉树看来,这东西很像是精密的仪器,逻辑严整,他没有如同其他修士那般,急吼吼的就上手破解,而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观察。
在齐敏之已经破解了一个禁制的时候,谢嘉树依旧在观察。
在张成仙这个夯货用暴力破解一个简单的禁制之后,谢嘉树依旧还在观察。
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嘉树在观察那个禁制。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嘉树依旧在观察那个禁制。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嘉树的脚都没有挪动一步。
此时禁制塔的一层,原本人潮拥挤的场景已经不见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了,地面也是一片狼藉,大多是禁制的碎片,能够抽丝剥茧的破开禁制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暴力破开,而暴力破开,耗费的灵力是难以估计的,并且一旦遇到难度较大的禁制,也许耗尽灵力都不得其法。
到了这一关,再没有人说五大宗门的报名费是在坑人了,毕竟这样的一座禁制塔,耗费的灵钱是无法估量的。
便是最不擅长禁制的张成仙,靠着破解了几个简单的禁制,此时手中也拿了七个积分。
齐敏之担忧的看着好友,看着谢嘉树满脸凝重的对着那个禁制,在齐敏之眼中,那个禁制的难度只是中等,哪怕解开,大概能得只有五个积分,但谢嘉树却不知为何花了这么久还未破开。
“嘉树,放弃这一个吧,去上一层看看。”王若飞劝解道。
谢嘉树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一般。
王若飞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谢嘉树这才陡然惊醒,摇了摇头,道:“你们自己上去吧,不用担心,我有把握的。”
齐敏之也跟着劝,奈何谢嘉树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不撞南墙不回头,三人无奈,只得往上爬。
谢嘉树又看着这个禁制,顺着刚才被打断的思绪,继续未曾走完的思路,接着往下看,谢嘉树凝神静气,他感受到各类材料,通过精妙的手法排列组合,最终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如同一份完整的艺术品一般,这些禁制材料之间互相作用,最后共同发挥功效。
谢嘉树丝毫不知,他用了几个时辰,完成了禁制的入门,在没有老师指导的情况下,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门外看禁制,显得格外的复杂,而若是入门之后,抽丝剥茧下来,由繁入简,谢嘉树感受到简单的禁制就像是木匠做出一台懒人桌,而复杂的禁制,就像是匠人仅凭木材造出一幢房屋。
一旦掌握了方法,谢嘉树破禁便快了,灵气凝结与手掌,谢嘉树飞快的拆解眼前的禁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嘉树的面前,便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一堆禁制材料,以及一块写着“伍”的计分牌。
这些禁制材料,大多都是完好的,谢嘉树只是多看了这些材料几眼,却没有收入囊中,这不是自己的东西,谢嘉树心中默念了几遍,方才彻底移开视线。
此时塔内一层,已经只有他一人了,他四下望了望,此时还没有被破解的禁制,都是那种一眼看过去,便觉得颇为艰难的禁制,谢嘉树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