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达海传来消息,努尔哈赤准备强攻。金兵将于明日辰时开始进攻,这次打头阵的是镶红旗。”
薛义给王兴汇报。
王兴听了,连忙叫来洪承畴:“得到可靠消息,鞑子明日辰时开始强攻,打头阵的是镶红旗。嘿嘿,努尔哈赤很精明,先是废了杜度、阿敏,这回又要废岳讬么?”
“甭管谁来,打残了再说!”洪承畴眼里闪着阴狠的光说道。
“对,告诉大家,第一天一定要打出狠劲来,把努尔哈赤打疼!只有这样,咱们的日子才会好过。”王兴道。
“好!你就放心地稳坐钓鱼台吧。”洪承畴信心满满地走了。
……
初八日辰时,大战如约而至。
这回努尔哈赤学精了,既不用骑兵,也不用密集阵形,鞑子兵前后拉开距离,稀稀疏疏,小心翼翼地缓慢往牛毛寨进攻。
这意思就是说,你王兴不是有铁西瓜吗?你炸吧,一个铁西瓜顶多炸死十几个人,看你能有多少铁西瓜?
王兴照例和李忠坐在山顶处看热闹,军事指挥他全盘交给洪承畴了,前几日的战斗中,洪承畴表现出来的军事指挥才能让王兴放心了。话说指挥一个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军事家为自己打工,这种甩手掌柜的感觉很好!
王兴一看建奴的这种散兵队形就乐了,老奴你太精明了,不过这不是添油战术吗?能起什么作用?洪承畴也不是笨人,能让你如愿?
果然,铁西瓜没炸。
洪承畴令旗一挥,高仲光的骑兵动了。
奔驰起来的骑兵,就像一股洪流,向金兵卷去,马队在狭窄的山道间冲过,一路收割金兵的生命,跑出半里路不到,驳回来再收割一次,松散的金兵不是被刀砍死,就是被战马踩踏而死。
半里山路上再也见不到一个能站着的金兵。
努尔哈赤远远见了,气得暴跳如雷,尼玛有这样打仗的吗?合着你的骑兵能肆意冲杀,我的骑兵一出你的铁西瓜就炸,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生气归生气,仗还得打。看来散兵战术根本无用,任何取巧的战术都无用,豁上人命硬上吧。
接下来的战斗跟打阿敏的镶蓝旗差不多,田有良放过大约一千金兵,就开始用地雷炸,阻断后续兵力,而张世河和朱元武的两千人一涌而上,对金兵形成压倒性优势,金兵不逃就是死,往本阵逃的话,明军就追着打,一直追到快与金兵大队接触了方回。
努尔哈赤也是下了狠心,实行不间断进攻,从早到晚没有停歇。而明军这边,士兵们虽然很疲累,但总的来说还撑得住。亏了实行轮流参战,否则,光累也得累死。
一天下来,洪承畴来汇报战果:“今日一战,杀死金兵不下五千人,而我方有七百人伤亡。”
“让伤者好生治伤,死亡者要好生收敛他们的尸骨,详细记下他们的家庭情况,战后按咱们的承诺给家属抚恤。”王兴吩咐道。
“放心吧,这个事一点都不敢马虎。”洪承畴道。
“玛德,竟然让我伤亡七百之多!行,老奴,我他妈就算拼光了,也绝不让你好受,咱哥俩就耗上吧。”王兴心疼自己的士兵,气得直咬牙。
他伤亡七百人就气得不得了,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可不知道努尔哈赤得知伤亡七千余人,整个镶红旗除了两千伤兵,基本打没了,心疼得在帐中来回踱步。
“这个王兴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人家杨镐都撤了,你一个副使挡什么横啊?你图什么呀?如果让我抓住你,一定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努尔哈赤边来回走动,边高声怒骂,众贝勒大臣都缄声不语。尤其掌握兵权的另六旗旗主,不,另四旗旗主——岳讬的镶红旗快没了,杜度的镶白旗废了,这两旗不用考虑了。
大家都怕被明日派上去,看这样子,王兴是一天打废一个旗啊。
“老八,明日你的正白旗上!”努尔哈赤红着眼珠子令道。
“是,父汗!”皇台吉听到这个命令,心里一疼,怎么就派上了我啊,我的兵可是将来争汗位最大的保障啊,要是被王兴打残,还争个屁啊争?
旁边的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听到这个命令都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行了,让你小子蹦达,你就25个牛录,正好够姓王的一天的饭量。
尤其莽古尔泰,那是跟皇台吉最不对付的一个,他是个粗人,生性嗜杀,打仗勇猛无比,但只有武没有文,是注定不会被立为继承人的。但他不能争汗位,也不愿意让皇台吉当上大汗,如果让他将来登上汗位,指定没有自己的好。
“父汗,八弟的正白旗骁勇无比,一定能打败王兴!”莽古尔泰兴奋地说道。
皇台吉当然知道兄弟们是怎么想的,但他却不能不遵令而行,父汗本来就是不容违逆的性子,更何况如今在盛怒之下?这时候说别的,那不是找削吗?
不过,他还是悄悄给范文程使了个眼色。
范文程会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