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把偷盗来的字画和古董弄到一个大箱子里,和洪林抬到王兴的房间,说道:“老爷,这董天民家真有好东西啊,我都看花眼了,金银真是堆积如山,要不是时间紧迫,真想都偷出来。这不,就偷出来这些字画和古董,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主人收起来吧。”
王兴打开箱子一看,嚯,真是好东西啊。董天民的字画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古字画、古董占了绝大部分。
王兴略看了看,说道:“不错,这些都是好东西,比那些金银值钱多了。这是你的劳动成果,我怎么好据为已有?这样吧,暂放我这里,以后等你安家立业,再物归原主。”
“嘿嘿,老爷,这些东西在您看来是好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给了我,就等于糟踏了。再说了,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您不用有心理负担,收着就是。我要是成家立业,主人还能不管?”黄浩嘻嘻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就收着了。现在,我要睡觉,你和洪林也都休息去吧,估计今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王兴意念动处,那箱子就进了魔盒,然后吩咐道。
“是。”洪林跟黄浩答应一声退出去了。
王兴唤进潘九,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不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
王兴醒来时,已是辰时末。
洗漱完毕,潘九摆上饭来,王兴一看,一碗小米粥,一碟腌黄瓜,一只咸鸭蛋,一碗米饭。小米粥不稠不稀,香气扑鼻;那碟腌黄瓜被切成了丁,青翠可爱;就连那只咸鸭蛋,已经扒去了半个皮,渗出金黄色的油来。
王兴一见,胃口大开,不用问,这仍是许福婆娘的手艺。
美美地吃完,潘九伺候他漱了口,又沏上一杯茶,连忙回道:“老爷,陈知州和刘千户在门外候见多时了。”
“李公公呢?”王兴问道。
“李公公爬不起来了,档里全磨破了,陈大哥说,最起码得趴三天。”潘九答道。
“走,先看看他去。”王兴说着,起身来到门外。陈世恩、刘招孙见王兴出来,连忙低头弯腰,垂手而立。
“请陈大人、刘将军进屋歇歇,喝口茶,我先看看李公公去。”王兴吩咐守门的锦衣卫道。
“是。”那名锦衣卫连忙答应一声,请陈世恩、刘招孙进屋,然后给每人沏了杯茶。
王兴醒来第一件事,不去接见陈世恩、刘招孙,而是来看李忠,令李忠和锦衣卫们都很感激,觉得王大人真是疼惜下属,跟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干,有功不用怕被埋没,有苦不用怕不被升赏。
“王大人,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忙,何必来看我呢?”李忠激动地看着王兴说道。
王兴看李忠趴在床上,一名伺候他的锦衣卫正在给他喂水。
“李公公,昨日若非是你搬兵及时赶到,哪里有我的一夜酣睡?啥也不说了,你好好养着,等养好了,咱哥俩去爬泰山。”王兴说道。
“多谢大人!”李忠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心想,能让王大人对自己称兄道弟,自己昨夜的苦没白受。
“行了,别掉金豆子了,不就是蛋皮磨破了吗?你又没小鸟,要是有小鸟,怕是也得磨破!”王兴开他的玩笑。
“大人,就会取笑我们这六根不净的。”李忠被王兴逗得破涕一笑。这一笑,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又拉近了不少。
王兴又安慰了他两句,见他没有别的话,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见陈世恩、刘招孙都是双眼发红,知道两人都是一夜没睡。
“两位,辛苦了。”王兴抚慰了一句。
“下官职分所在,当不得辛苦二字。”陈世恩连忙站起来逊谢。
“这不算什么,我征缅甸时,两天两夜都没合眼,照样没事,钦差大人不用担心。”刘招孙说道。
这人看似五大三粗,心眼倒是不少。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过去的功劳、履历交待了个大概。
王兴问道:“陈大人,说说吧。”
“是。大人,昨晚刘千户杀人立威后,有八十余匪人自首,经连夜盘查,又有二十多名隐藏于百姓家中的匪人被搜出,包括九如山盗匪三号头目周尧德。经审问,加上已经死了的,盗匪共有二百一十三人,全部被杀被擒,无一漏网。我方有五名捕快受伤,均无性命之危。下官以为,接下来应迅速发出安民告示,解除戒严,恢复百姓生活秩序。另外,下官准备召集城中乡绅大户,募集金银粮草,一来还有灾民需要救助,二来平乱官兵暂时还不能回原驻地,需要奖赏,也需要粮草支应。如此措置,不知当否?请大人训示。”陈世恩连忙把前期情况和后续自己将要采取的措施说了一遍。
陈世恩是非常担忧的,泰安发生民变,虽有盗匪蛊惑,但百姓一呼百应,显然贫富之间的矛盾达到了一个激化的程度,说明他的治政和教化,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如果不能在平乱之功中分一杯羹,停职待勘那是一定的,弄不好就得免官。
所以,他不得不担忧,也不得不尽力弥补,而王兴则是最为关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