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贵为公主也憋屈 寿宁公主朱轩媁,是万历皇帝朱翊钧的女儿,郑贵妃所出。 万历帝一生只宠郑贵妃一人,郑贵妃共育有二子一女,皇三子福王朱常洵,皇四子沅怀王朱常治,皇七女就是寿宁公主朱轩媁。 朱翊钧宠爱郑贵妃,也极为喜爱朱常洵。 朱常洵于万历十四年出生,出生未满月,群臣上书请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洛生母王氏是太后宫中的一名宫女,早薨,朱翊钧元配王皇后无所出,朱常洛就是皇长子。 按照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朱常洛身为皇长子确应立为太子。 但朱翊钧却想要“立爱”。 他极度不喜朱常洛,又极度喜爱朱常洵,所以执意要立朱常洵,却得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于是,皇帝和群臣之间开始了长时间对抗。 当时的内阁首辅就是申时行,申时行不想皇帝和群臣弄得关系太僵,就在中间起了一个“和稀泥”的角色,因为他写给皇帝的一封私札泄密,被文官集团围攻,无奈之下告职还乡。 从那以后,万历皇帝开始怠政,用消极怠工的方式对抗文官集团。直到万历二十九年,迫于压力,万历皇帝才不得不屈服于文官集团,立了朱常洛为太子。 朱翊钧非常执拗,虽然不得不立朱常洛,但从此以后,怠政更是变本加厉。 如果说明朝的灭亡始于万历帝的怠政,那么郑贵妃不停地吹枕头风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 朱翊钧不但极为喜爱朱常洵,也极为喜爱朱轩媁,一天不见就想得慌,朱轩媁成亲后,朱翊钧令她每五日入宫进见一次,否则就想得不行。 寿宁公主嫁的是安徽籍平民小伙子冉兴让。 按照规矩,两人在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见面。不过,这一面可算一见钟情。这对少年夫妻迅速交缠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梁盈女不是善良之辈,驸马每次上门都通行不畅。 起初,驸马仗着是蜜月中人,对梁盈女行点贿赂,便可以得到放行去见公主。蜜月一过,这梁嬷嬷的脸就一日黑过一日,好像驸马每见一次自己老婆,就欠了梁嬷嬷的一笔债一样。 有一天公主很想驸马,就“宣”他来。冉兴让来到公主府,见梁嬷嬷和赵进朝等人正在酣饮赌钱。他没有跟梁嬷嬷请示,直接到公主房里了。 公主跟驸马正在缠绵,忽然,梁嬷嬷直闯进来,彷佛捉奸似的,硬是把冉兴让拎起来,让他收拾整齐了滚出去!又叫公主将衣裳弄弄整齐,不要失了金枝玉叶的形象。 这婆子本来凶悍,又喝了酒,又仗著自己得了管教公主的圣旨,又看不惯年轻人亲亲爱爱,再加上驸马偷偷溜进来没给小费,几处浊火一齐冒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公主看到驸马被欺辱到这个地步,就按捺不住,起来劝解。如果这次退让忍下了气,以后她和驸马的日子还有阳光吗她当然是维护驸马,对梁嬷嬷也明确地表示了不满。 梁嬷嬷是已婚妇人,拿酒盖了脸,什么都说得出口,她说公主见了男人迈不动腿,失了皇家颜面。一通污言秽语,夹七夹八,把公主羞辱得哭着奔回屋内去上吊。众人慌了,赶忙把驸马拉回来,让他好生地陪伴安慰公主。 事情是过去了,可寿宁公主和冉兴让见面却是更加难了,一个月也见不了一次,这对对那事需求正旺的小两口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寿宁公主今天到香山永安寺来上香,其实就是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 有这样一段公案在,寿宁公主对梁盈女受辱其实心里是非常畅快的! 但毕竟她是自己的人,而且自己的幸福生活还得依靠她的通融,所以,寿宁公主怎么也得帮梁盈女找回一点脸面来。 …… 梁盈女被洪承畴指着鼻子骂“无耻贱婢”,又被沈浣初骂“下贱奴才”,一惯横行无忌的她哪受得了这个,跪到轿前哭开了:“公主,他们公然羞辱奴婢,分明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您可要给老奴出气啊……。” 朱轩媁在夫妻生活方面不如意,一方面恪于祖制,一方面又顾忌“寡廉鲜耻”的大帽子,这才对梁恩女没有办法。凭这一点,还不能说明她是一个软弱之人,事实上,她得父皇母妃宠爱,在宫中也是无人敢惹的人物,内心是非常傲娇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眼前这几个书生,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梁嬷嬷说得对,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公主,怎么能让下人如此被人欺负?” 朱轩媁思谋已定,透过轿帘缝隙朝外望去。 就见三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在轿前,一个面带忠厚,年龄稍长,一个英气勃发,脸上带着不愤之色,当先一人年龄最小,却是十分俊美帅气。 朱轩媁见了这个小伙子,心道:“这书生长得怎么这么好看?驸马跟他相比,简直犹如萤虫之光之对皓月之明。不知此人是谁家公子?” 又想到:“这三人说的话句句在理,难以反驳。可恨梁恩女恃宠而娇,行差踏错,怎么才能挽回些颜面?” “有了,我这样做,他们如果懂事,应该可以找回些颜面。”当她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客嬷嬷,心下有了主意。 “不知者不罪,你等不知本宫到来,本宫赦免你等冲撞之罪。”朱轩媁先说了一句好话。 “谢公主不罪之恩。”王兴三人连忙躬身行礼,倒是再也没有下跪,毕竟有梁恩女放肆无礼行为在先,三人不肯下跪也情有可原。 “至于梁恩女无礼之举,当是无意,本宫回去以后定严加教训,你等就不要再纠缠于此了。”朱轩媁道。 公主都这样说了,王兴三人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