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箫剑生的气话,也是真心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愤怒,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
如果窦修齐能足够的重视这句话,他应该会透过箫剑生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火中烧,但窦修齐不会,他虽然想杀死箫剑生,但并不会将他视作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杀死箫剑生只是他的目的,或者他夺人所爱的一个过程。
至于说其他人此刻如何想法,他不需要考虑。
他不惧赵室,自然更不惧曹旺、颜回春之流。
因为他出生自圣人域,摘仙人之门庭,自认为天生便高人一等。
他在意的是如何获得芳心。
如果实在无法获得,只能使以其他后续手段了,远处还有一位老人没有过来,是他的仆人,亦是他敢肆意出现在这里的保障。
刚才,那位老人注意了一下这边的动静,随之又低下了头,他觉得很好笑,不过年轻人嘛,说点血气方刚的话理所应当的,不然如何称之为年轻人。
老者继续低头打盹,站在那里晃晃悠悠,似睡非睡,如不倒翁一般。
他看起来并不像个高人,穿着极其朴素,也很单薄,皮包骨的身架似乎随时要散开,他的眼睛也不明亮,只有用的时候才会乍亮一下,但如果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定然便不会这般轻视了,他有个很不起眼的名字,叫方苍山,境界很高。
窦修齐突然笑道:“你是第一个敢说杀死我的人,希望你言而有信。”
箫剑生脸色平静道:“你是第二个我想杀死的人,第一个已经死了。”
窦修齐问道:“巫山吗?”
箫剑生点了点头。
窦修齐冷笑一声,说道:“他就是个装腔作势的废物,借着修行邪门功法,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死了应该。”
箫剑生回道:“你不也喜欢装腔作势?”
窦修齐摇头,似乎想证明自己,忽然手探虚空,手间多出一柄漆黑大剑。
该剑似铁非铁,漆黑无比,实则为虚无之物,纯由周遭天地之间的气流凝聚幻形而成,大剑刚出,四周气机即刻紊乱,随之稀薄,换言之,这柄漆黑大剑正在吞噬周遭的气机,而且吞噬的速度非常的快,远处的人还感觉不到,但近处的箫剑生几人明显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箫剑生皱眉,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战法的可怕,简直先抢占先机,彻底断了敌人的元阳之气来源,如果战线拉长,势必身体出现枯竭征兆,必输无疑,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斩断这柄漆黑大剑与周遭的联系。
此时,不光箫剑生皱眉,远处的人也开始皱眉,尽量往远了站一站,很多人已经知晓此剑法的来历,正是传闻已久的饕餮剑法,很霸道的一种战斗之法。
箫剑生强作镇定,面色阴沉,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心情让赵凌雪和上官雪以及大瓷碗先退至安全地带,三人走远,箫剑生终于静下心来,看着一人一剑一袭黑色气流走来。
其实两人的距离本来不远,或许是他太过专注,便显的这个距离被拉长了。
箫剑生冷冷的看着窦修齐平静的迈动双腿,他没有拔剑,亦没有拔枪,但十二柄念力之剑已经呈现,就在窦修齐身边不远处,层层递进,一剑比一剑强横。
窦修齐发现了隐藏在身前的危险,但依然置若惘然,他早已知晓箫剑生是个念师,所以并没有吃惊,或许有一点小吃惊,他的念师品级比他打探来的要高一点,但这绝对不会影响他此刻的心境,他自有应对之法,比如他身上那件薄如蚕丝的留影甲,极其稀罕之物,足以应付七境的最强一击,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然而,就当窦修齐离着第一柄念力之剑的剑尖不足尺许之时,他的脸色突兀乏白,腹部猛的凹陷,整个人被一股霸道至极的罡风撞击而退,那双脚贴着冰面滑出了几十丈方才止步,那张吃惊的脸色这才堪堪恢复正常。
他吃惊有二,其一,这是他见识过最刚烈的刀意。
其二,这霸道绝伦的一刀竟然还能做到收放自如,实为罕见。
窦修齐怒极闭目,脑海之中映出了一个比他还要修长高大的人影,这人是谁这般蛮横。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这些人早就想看看,重出江湖的屠铁林到底还会不会那般强横无理,还是经过一段巨大的感情创伤之后,他的实力已经大跌。
他们本以为只有霍青城才能挑起屠铁林的刀落,但屠铁林突然强横出手为了哪般?为何要提那箫剑生出头,似乎两人并没有交集,然而在场中不乏细思缜密者,他们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直到有人将屠铁林箫剑生联系在一起看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像,像极了,如果那屠铁林再年轻十几岁,两个人的脸几乎就可以重合。
霍青城本来心情最是不佳,和苏剑凝套近乎没有成功,想对箫剑生下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此时看到箫剑生与屠铁林两人,脑海里嗡的一声,他彻底明白了,原来曾经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