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所在位置的夜空好似被剪刀裁下来一大块,轰然砸下,四周再不见雪花和风吼。
须臾之间,箫剑生连推数十步,挥手便是一团耀眼白光至指尖激射出而去,白光瞬间扩散数十丈,形似云朵。
借着刹那间的亮度,箫剑生终于看清了巫山。
穿着一身黑皱皱的皮袄,看起来很沉重的一双靴子,脸色蒙着一块黑布,只能看清一双泛红的眼睛。
一黑一白静默相融,只是冲淡了风,撕碎了雪,并没有搅出动静,一个念师,一个巫师,不动一兵一刃,注定这场雪夜里的相逢不会有动静发出。
箫剑生轻松化解掉巫山的一道攻击,来不及松口气,心里突兀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已经迟了。
在他能分辨的范围内,白雪变黑雪,黑雪变黑雾,蒸腾而起,随风飘散,眨眼睛黑雾充实了这方洁白的世界,黑雾无孔不入,尽管箫剑生屏住了呼吸,依然被侵袭入体。
他能清楚感觉到眼睛正被一块黑幕遮挡,或许他的白眼仁也在变黑,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感觉源自脑海,此刻他的脑海混沌一片,感觉也便跟着模糊起来,唯有那片湖还保持着透明。
在他感觉不到的地方,那些黑雾如一缕缕纱丝一般在他周身绕行,似在寻着钻入体内的入口。
这一幕看似漫长,其实只是眨眼之间,箫剑生脑海之中翻江倒海似的眩晕,他以最后一丝清明催动离世经,这才发现,他赖以御敌的保命手段没了回应。
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已经远离了雪域。
脚下是漆黑的焦土,四周到处是断裂烤焦的树杈,焦土淹没不住的枯骨也散发着油亮的黑色,放眼望去,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连天空都笼罩在一片黑烟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烤焦味。
这里好像刚经历过一场大火。
这里没有雪,连一片都没有。
箫剑生想起那个雪洞,想起了那张脸,开始明白自己深处错觉之中,他开始向强行镇定,调集身上全部的元阳之气和念力,两者合二为一,他的眼睛刹那间穿透了这片黑漆漆之地,看到了遥远处的洁白。
箫剑生开始在烤焦的断木林里奔跑。
此刻雪洞之中,因为少了一人,里面的温度俱降,一股寒风裹雪自洞口扑进,赵凌雪猛然转醒,再不见眼前之人,一阵无来由的心慌,他来不及喊醒大瓷碗,一个人迷迷糊糊的钻出洞口。
洞外无人,只有夜风在吼。
赵凌雪刚要循入夜色之中寻找箫剑生,突兀感觉身后有个陌生又冷冽的眼睛,站在很近的位置盯着他,肆无忌惮的审视,同时伴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眩晕感觉,顷刻间,她的身体便被那种感觉占据。
她无力飞剑,甚至刚刚突破六境后的磅礴气势形如一盘散沙,再无法凝聚,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都说巫山是修行者的克星,这话是难以计数的修行者用命换来的警示,一点也做不了假,他是巫,自然手段也不会被人熟知,此时巫山以偷袭的手段将赵凌雪控制,一缕缕细如毫发的黑气侵入她体内,让她的六境形同虚设。
巫山笑着瞥了一眼雪洞中酣睡的大瓷碗,猛然一只黑色的手掌压下,雪洞坍塌,里面的大瓷碗没有发出一丝动静,便被雪葬,生死不知。
巫山希望她头脑清晰的看着这一切,自然也很容易做到。
此刻巫山借着微亮的光线,安静的站在赵凌雪身后,审视着那具身体,嗅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幽香味,他眼神迷离而又清澈无比,他很想上前捋一捋她的长发,很想上前热辣辣的拥抱一下,但他没有,他是巫山,自然经得起这些诱惑,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将一个女子调教到高潮迭起。
巫山突然嘿嘿笑道:“公主殿下,让您受惊了。”
赵凌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但她恨的牙都痒痒。
接下来,巫山肆无忌惮的转到赵凌雪面前,开始审视那张脸,在巫山眼里,再黑的夜色都遮掩不住那张诱人的脸颊,她的眼睛很美,仿若一汪盈盈秋水,尽管带着无限的愤怒,在巫山看来,平静的眼神只能激发他的杀意,而非兽欲,那样便失去了征服的感觉,他要征服这片雪域,也要这个世界,顺便征服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子,或杀或摧残。
她的鼻子也很美,尤其是喘息的样子。
她的嘴更值得多看几眼,丰润的唇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渴求。
她的耳垂也很美。
难能可贵的是所有的极致都叠加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是奇迹,是鹰主赐予她的奇迹,是夜色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那些废物没有骗他,她确实很值得他亲自出手。
巫山笑道:“前几日,你杀我一名百使,今夜你做出补偿,咱们谁也不亏,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赵凌雪愤恨的瞪着巫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巫山今夜的谈兴很足,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深空,说道:“对某来说,天下间最美的景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