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些人空有一身境界,但内里早已腐烂,譬如李崇山,早年前花酒喝多了,女人睡多了,坏事做绝了,今日惨死在大良国,冥冥之中便应了那两个字,因果。
再譬如苏剑凝,隐世十七年,今朝再出世,境界虽还是鸿蒙,但她在剑道一途的造诣早已超越了自己的境界,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随着李崇山惨死,云承希暴毙,他们带来的那些手下已是树倒猢狲散,再无心恋战,匆匆忙忙将各自的主将和阁主尸体收拾完毕,各自散去。
只是来自剑山的一名中年修行者,在临走的时候看着上官雪,欲言又止,终于叹息一声道:“上官雪师妹,前路遥遥还请保重。”
或许是同出一门的缘故,上官雪也动了恻隐之心,冲着那中年修行者叮嘱道:“曲风师兄,如今的剑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剑山,你也请保重……”
上官雪并没有把话说完。
但曲风已经将上官雪的意思全部领会,他目色凝重的看了眼箫剑生,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至此,溪谷恢复了原本的清净,但山林毁坏,溪水浑浊,山头被平等等这不堪入目的一切,犹如一条巨大的伤疤,已经烙在了箫剑生心间。
不知何时,一阵清凉的山风吹过,带走了那些浓浓的血腥味,众人顿觉得一身轻松,溪水也缓缓由浊变清。
溪水一侧,箫剑生和向源郎等人席地而坐,大聊特聊,从无极宫聊到大良国,再聊到溪谷间发生的事,似乎要说的话还有很多。
溪水另一侧,秦墨染和上官雪两人手牵手越走越远,两女的笑声时不时的回荡在溪谷之间。
苏剑凝则是重新登上了山顶,在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曾经的剑女心思起伏,借着树木的遮掩,那双依然还美艳的眸子大多数时间都停留在箫剑生身上,或许是和那个地方有关,她隐隐在这个少年身上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东西,然而,少年的眉和眼像极了某个人,他的一个侧影,他皱眉时的神情……
只是巧合而已,苏剑凝尽量如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当年那个孩子已经夭折了,已经十七年过去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苏剑凝忽然变的有点黯然伤神,清风拂面而过,她的眼睛湿湿的。
下午时分,箫剑生送别了向源郎和高有才等人。
互道珍重后,溪谷内少了一些打闹声,多了一些静默。
箫剑生缓缓的放下挥动的手臂,看着缓缓流动的溪水,心情有些复杂,驻足原地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脚步声临近,一道柔和的气息迎面而来。
箫剑生这才回过神来,将头压低冲着苏剑凝行了个晚辈礼,声音略显疲惫道:“多亏前辈及时赶到短时间内平息了这场战事,若非前辈出手帮忙,或许今日会流更多血,还会死更多的人。”
或许是苏剑凝并不想多谈剑山的事情,她轻轻的摆了摆手,简单说道: “算不上帮忙,只是不希望剑山的臭名彻底远播罢了。”
面对苏剑凝,箫剑生说不出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有些紧张,紧张的脑海里空空如也,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
然而,箫剑生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位剑道大家此时的心情比他还要紧张复杂。
几息后,箫剑生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道:“不知前辈接下来打算回临云山,还是继续带着上官姐姐游历天下?”
苏剑凝只是有意无意的轻嗯一声。
箫剑生不知苏剑凝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他也不便去问。
不料,就在这时,苏剑凝突然道:“泥井口往西几里,有颗老榆树,不知现在还健在?”
说起那颗老榆树,箫剑生回忆颇多,他听养父说过,他就是养父在那颗老榆树下捡回来的,而且他也经常会去光顾那颗老榆树,直到老榆树在某一年突然枯死,至此他再没去过那里。
在泥井口人们管老榆树叫帝王榆树,至于这里面的说道他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泥井口,回忆起帝王榆,箫剑生眼角挂着一丝浓浓的思乡情节,他叹息一声道:“九年前那场大旱,帝王榆枯死了。”
这一年,正好养父也过世了,箫剑生记得特别清楚。
“意料之中。”苏剑凝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趁着箫剑生看向渐渐走近的上官雪和秦墨染时,她瞥了眼箫剑生的眉眼,语气略显沉重道:“你现在的处境,最好不要离开无极宫,以我对霍青城的了解,他不可能放过你,仅仅是死了一个阁主而已,或许不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阁主,甚至江湖中人找你的麻烦。”
箫剑生犹豫道:“前辈也知道了那件事?”
苏剑凝轻笑道:“这么大的动静都和你有关,如何不知,而且,雪儿这孩子……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那天我们截获了霍青城送给云承希的一封密信……”
箫剑生了然的点头道。
秦墨染和上官雪已经走了过来,两女似乎很是投缘,看得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