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看着陈申平认真的表情,有种如坐云端的错觉。
他有些琢磨不透,陈申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人师表肯定算不上,文质彬彬也徒有其表,貌似老奸巨猾还沾点边,信口雌黄是经常的事,或许因为养父那层关系,对他还过得去。
不过,这就行了,他不强求太多。
但就是这样一个心眼不是很大的老头,刚才张嘴就说要杀人,杀人的理由也是随口捏来,也就是说他要想杀人,总会有理由的,而且箫剑生有种感觉,这老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要是吃不准的事,估计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信,甚至可能还会挖苦几句,但就在前几天,他突然发现陈申平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不知为的那般,莫非这就是江湖中传言的如假包换,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世外高人?
不过,那花九天真的应该千刀万剐,不为别的,就冲他当众羞辱一单薄女子。
接下来,陈申平和花九天再没有言语上的交锋,彼此间的距离也有几丈拉开到百丈,眼看要动手,箫剑生一口气也退出百十来丈,感觉不会波及到自己,然后才找了处高的位置等待有人出手。
在临危之前求生,这是人最原始的本能,尽管此刻的花九天知道再没了退路,但还是心存侥幸说道:“前辈,当真要动手?”
陈申平表情很夸张的看着花九天,那神色完全就是我都准备好了,你还和我说这个,有没有点江湖规矩?
花九天见陈申平铁了心要他死,也没有了侥幸心理,脸色开始变得铁青,长长的吸入一口气,双手交叉探入袖中,自宽大的袖口间抽出一红一白两柄尺许小剑,然后将两柄小剑剑尖相抵置于胸前一尺处。
突然间,随着花九天衣服的鼓动,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宣泄而出,顺着他的手臂再通过两柄小剑,眨眼间萦绕在两柄小剑的剑尖处,形成一云状的蓝色光团,花九天神色由铁青转为阴冷,他看着不算远处的陈申平,挥剑而出,那团蓝色云状物被挑上高空,眨眼之间,周围的温度俱降,同时有飕飕的风声自他袖中而出,以花九天为中心方圆百丈内地面上山石,枯草,断枝落满了晶莹的白霜。
陈申平身上也布满了白霜,但他还没出手,他只是细心的看,认真的听,安静的等。
看白霜凝结成无数的冰针,听白霜冰封这四周的空气,传来如老鼠啃木蹭蹭般细微杂音。
周遭的天气一瞬由深秋进入阴风呼啸的寒冬,箫剑生眉毛和睫毛和头发上也出现了结霜的迹象,他感觉寒气入体有些不舒服,便快速起身裹紧衣物再退百丈。
在他这个位置看去,前方出现了一座蓝莹莹的像鸟笼般的冰雪囚笼,将陈申平囚在笼中。
箫剑生的目力极好,尽管离着远,但他能清楚看到,那蓝莹莹的囚笼由无数柄晶莹剔透的修长冰针凝结而成,针芒寒光闪闪全部朝向陈申平。
随着花九天一阵阵比寒风还入骨的冷笑,无数的冰针刹那间脱离了囚笼,飞向陈申平,但陈申平依然未动,任由数也数不清的冰针刺向身体。
箫剑生使劲的皱着眉头,看着落在手背上的白霜不是熔化,而是如白色的虫子一般,向皮肤之下钻去,一阵冰冷刻骨的痛由外入内,同时手背之上出现了万千针眼,往外渗出细如牛毛的血珠。
箫剑生很细细的感受着那沁入骨髓的冰寒与虫咬般的疼痛,快速调整好坐姿,一边观摩一边催发自己的气海抵抗落在身上的白霜。他气海之内的元阳之气少的可怜,将将能抵抗住一部分白霜。
但他又不想错过这场战斗,只能咬牙坚持。
箫剑生使劲摸了把脸,将挂在眼角睫毛上挡着视线的白霜抹掉,看着陈申平逐渐迷糊的身影,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尽管他不相信陈申平会败,但战场之上瞬息千变,生死亦在眨眼之间。
就在箫剑生眯着眼睛在冰针内寻找陈申平的身影时,就听囚笼中的陈申平高声说道:“贤侄记好,这套淫*乱功法最忌讳纯正的元阳之气,你以后对敌,遇到这种倒霉蛋,一定先以念力压制,再以元阳之气冲散他的邪气,这样他就成了秋后的蚂蚱了。”
箫剑生一一牢记在心。
因为只有一个围观者,还有些自顾不暇,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花九天刚才那愤怒一瞥的表情,这是他利用近一千个女子的阴寒之体才练成的一套神功,竟然在那老匹夫嘴里成了淫*乱功法。
花九天怒不可瑟,手中两剑化作两道闪光,以难以形容的速度悄无声息的飞向陈申平,陈申平轻笑,目光中一抹白芒闪过,字正腔圆口出六字真言:“沉锋,斗罡,毙帐。”
这一刻,似乎天穹之上有剑斩下,落在囚笼之上,地表之上有罡风生起,掀起无数细沙碎石冲向囚笼,两者呈现天与地合拢之势将那高耸的囚笼夹在中间,随着一阵阵令人头皮都发麻的咔嚓声,无数冰针顷刻间化为袅袅白气被驱散,两柄小剑也被震飞不止踪影。
花九天被震退十数丈,口喷鲜血,肩头那处箭伤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