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被箫剑生诈出真名的霍海从袖管中探出手,手里多了一柄秀气的短剑。
箫剑生故作吃惊道:“刚才听你点评那老家伙是个祸害,我便觉得过瘾,算是有感而发,莫非你的名字……”
“霍海,来自剑山!”
霍海有点后悔刚才的小得意,脱口而出的时候竟然没有留心到眼前这个家伙,不过,他上下掂量一下箫剑生,发现对方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衣服上都掉渣,也就松了口气。
霍海没有反过来问箫剑生姓甚名谁,径直向田舍走去。
既是带着父命而来,这次大考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的顺利晋级,不然剑山的千秋大业何以为续,他有的是花不完的银子,就不信这无极宫没有明白人。
霍海的背影离开了视线,箫剑生这才冲着那背影冷笑一声。
脑海里上官雪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不允许在大考前出现任何的负面情绪,即便他对晋级的把握并不大,但既然来了,就的争取。
裘云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后事如何,没人会关心,最多也就当是有些震惊那一跃冲天的神通。
人群逐渐分散开向田舍走去,随着上岸的船只增多,入住田舍的人多了起来,好在无极宫峰脚下,这种依田而建的舍有很多,无极宫还不至于在接待上落了俗套。
不仅如此,无极宫的饭食也是相当可口,几乎没有人会为吃住问题大发牢骚。
第二天,天色刚亮,便有无极宫弟子端着笔墨纸过来,挨家挨户的登记参与大考者的名字、籍贯和曾经所属门派,只要符合年龄,有志于无极宫未来大业的都派发了准考腰牌,获准进入天一书院。
当两名身穿蓝色院服的无极宫弟子进入箫剑生所在的田舍后,箫剑生紧紧的皱着眉头,负责记录的无极宫弟子手执狼毫悬于纸上,因为刚吸足了墨,那墨又悬而不乏,导致一滴墨汁滴落在纸上污了一大片,他的神色由冷转到不屑,看着箫剑生面无表情说道:“莫非你不是娘生爹养的,连名字都没有吗?还是叫什么阿猫阿狗说不出口?”
箫剑生看着对方有些急不可耐的脸色,和冷嘲热讽的语气,终于说道:“箫剑生,奉天人士。”
似乎是缺了一项,旁边那位无极宫弟子刚要提及时,就见提笔的哪位冷笑道:“算了,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修行的地方愿意接纳,顶多就是敛地摊货行家,估计连文试海选都过不了……”
箫剑生接过悬在他头顶上方的腰牌,目光平静的看着两名无极宫弟子走出田舍大门,他才跨起了包囊。
早起的阳光穿透无极宫上空缭绕的仙雾,暖暖的洒向距峰脚最近的云浮宫天一书院,这座集天下半数天赋异禀人才的书院此时人山人海,先一步赶到的人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翘首以盼的看着正北方位还没有人员进出的春风阁。
天一书院占地极广,四周千年苍柏幽幽,此时东南西三个方位上,夏溪亭,秋毫社,冬令渊,三间半敞开式的教习室分置陪考家长、云游客和江湖中人三方人士,下方的青石坪上则是待考生。
此时,待考生已经到齐,差不多有近千人,正排列有序默默等待,他们也正目光盯着春风阁。
就在这时,有一行人穿过一条雕栏玉砌的雨廊向春风阁走去。
随着一行人越走越近,领头一名三十岁上下,身着湖蓝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即将步入春风阁的时候,夏溪亭中某处有人神色凝重道:“无极宫胧月宫主亲自驾临,看来无极宫这届六年大考大有看头喽。”
“是啊,自上任宫主之后,除了墨染丫头和寥寥几个出众的弟子之外,无极宫再无可以震撼天下的人才,胧月再不过问,怕是无极宫也要青黄不接了。”
能慧眼识人的不止夏溪亭,其他教习室中也开始有人紧盯那行人了,声音从最初的猜疑到确认,再到有人激动的喊出声来。
“快看,来自南海归墟的道人。”
“有意思啊,姓柳的也在此列,莫非这奉天王朝自奉金一役之后,是想重新抛头露面?”
“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柳慕白身后应该是西荒许家才对,听说许家这一带出个了不起的天才,才十五六岁就已经破了四境,这许家该不会是为了造势而来吧?”
“怪哉了,太白山裘云鹤久不行走江湖,谁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随着一个老妇人话落,人群中不少人都看向了远处一个捂着半边脸的老者,只见老者像似害羞一般,手捂半边脸低头猛走。
随着那行人相继进入春风阁,那种带着潮动的声音,才渐渐的平息下去。
就在这时,有位文质彬彬的教习走在待考试生的前面,望着乌央乌央的人群,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才冲着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声音如灌耳般说道:“诸位远道而来的俊彦天才,今天能齐聚无极宫,乃我宫之荣幸,然而即是考,便有落第一说,还望各位认真对待,能成为我无极宫记名弟子者,当是我无极宫之幸事,若不能,也是天下苍生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