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娃噎了一下, 随即可怜巴巴望着宋招娣:“娘, 我要哭了啊。”
“大娃,去把毛巾拿过来, 给你弟弟擦眼泪。”钟建国接道。
二娃顿时想打人:“爸爸!”
“娘和爸爸逗你呢。”自立好笑道, “娘无论是做新衣服还是新鞋,每次都是做五份,有三娃的就有咱们的。”
二娃仔细一想:“对哦。”转向宋招娣和钟建国,哼哼道, “全天下最坏的爸和娘。”
“不是我们坏, 是你笨。”钟建国道,“别噘嘴不服气, 三个哥哥都没上当。”
宋招娣笑道:“这就叫关心则乱,或者心虚胆怯。”说着话看向三个大儿子, “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自立、大娃和更生连连点头。
“我不明白。”二娃大声说。
三娃放下勺子,老气横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宋招娣苦笑:“看来以后这句话不能说了。”
“是不能说了。”钟建国越过宋招娣,捏捏三娃的脸,“咱家的小崽子很不高兴呐。”
三娃睨了他爸一眼:“我不是今天才不高兴噢。”
“是是是,爸爸错了, 爸爸应该早点注意到。”钟建国道,“快吃饭吧,我送你们去学校。”
三娃眼珠一转:“爸爸抱着我吗?”
“抱你。”几个孩子很少撒娇,包括最小的三娃。难得有一次, 钟建国也不想拒绝儿子, 反正他去营区也得经过学校。
饭后, 宋招娣把孩子们赶上楼收拾书包,就和钟建国一起刷锅洗碗,。
孩子不在跟前,宋招娣想到什么问什么:“钟团长,隔壁的那位大家闺秀你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提起她?”钟建国好奇。
宋招娣:“沈宣城的妈给咱们一包茶,我认为是想跟咱们搞好关系。可她这么大年龄,说句难听话,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跟沈宣城又是平级,不需要讨好咱们,她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她儿媳妇。”
“我知道啊。”钟建国道,“不过,我不明白找咱们有什么用。”
宋招娣想一下:“我也不明白,所以说以后可能会很麻烦。”
“能帮就帮,不能帮就拒绝。反正他沈宣城一个‘外来户’不敢找我麻烦。”钟建国舀一瓢热水倒盆里,“别想那么多了,先刷碗。”
宋招娣点点头:“你说得对。”随即把盆推到钟建国面前,“你跟沈宣城说的,我刷锅,你洗碗。”指着炒菜的地锅,“我刷好了。”
“煮粥的钢筋锅没刷。”钟建国道。
宋招娣:“锅里有粥,晌午喝完了再刷。”擦擦手,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钟建国顿时气得想骂人,可惜,不敢。
七点半左右,一家人出发。
四个大儿子穿着一样的衣服,背着碎布头拼接而成的书包走在前头。宋招娣拎着布包,钟建国抱着三娃走在后面。
坐在主位的沈母看到这一幕,抬手拍拍儿子:“你看看人家宋老师。”
沈宣城勾头往外看,颇为羡慕:“五个儿子——”
“我说的不是儿子。”沈母皱眉,“我说的是宋老师。”
沈宣城不禁眨一下眼:“宋老师怎么了?”
“人家宋老师做一家七口的饭,还得去学校上课。”沈母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便点到为止。
沈宣城轻咳一声:“宋老师是农村人,干家务活干习惯了。”
“我怎么听说宋老师还是个大学生,知识分子呢。”沈母说着,留意着儿媳妇的表情。看到儿媳妇抬起头,沈母拿起筷子夹菜。
沈宣城张了张嘴,看看他妻子又看了看他妈,揉揉鼻子:“宋老师挺厉害的。”
沈母的手停顿一下:“很厉害吧?我觉得当人儿媳妇的就该像宋老师这样。”
“娘!”沈宣城知道他妈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宋招娣,小心应对依然掉进他妈刨的坑里,很是无奈,“人和人不一样,你不能这么要求。”顿了顿,“翁洲岛这么大,也只有一个宋老师,以后别再说了。我吃好了,去营区。”说着,放下筷子。
沈母深吸一口气,等儿子走远,才转向她儿媳妇。可是一看到儿媳妇低下头,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这样的模样,沈母顿时懒得说了。
椰奶糖和苦丁茶以及沈宣城洗衣服,让宋招娣看出外面传沈家夫妻感情不好,问题出在沈宣城的妻子孙宛如身上的可能性较大。
宋招娣本以为沈母会跟孙宛如叨叨,然而,正月过完了,宋招娣非但没听到隔壁吵架,也没看见过孙宛如。
先前跟钟建国聊起沈家的事,宋招娣就做好帮沈家解决小麻烦的准备,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愣是不知隔壁邻居是人是鬼……纵然宋招娣讨厌麻烦,不喜欢管闲事,二月二早上,钟建国烧火的时候,宋招娣还是忍不住问:“孙宛如还在岛上吗?”
“在啊。”钟建国道,“我昨天傍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