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纮知道谢知骑术不好, 特地给她找了一匹温顺的母马,还找了一个骑术高超的女侍卫要带谢知骑马,没想赫连凤容直接翻身上马, 然后对谢知伸手,谢知拉着她脚一蹬, 也翻了上来。谢知对秦纮笑道:“五哥,我们走吧。”
秦纮默然的看着凤容,突然觉得自己傻了才替赫连凤容解决烂摊子,就应该让她自己去解决。虽然阿菀再三把责任都归结到自己是身上,秦纮也不认为赫连凤容是听从阿菀的命令去做这件事, 她当年就想做这件事,不然秦纮也不会让她去京城重开商路。她很有可能是瞒着阿菀做这件事, 只是他都没想阿菀居然会跟凤容这么好, 居然能庇护她至此。
赫连凤容坦然自若任秦纮瞪视自己,阿菀骑术很好,但她习惯在人前隐藏骑术, 以前是为低调,现在是为将来逃亡做准备, 因此每次需要骑快马都是她跟谢知共骑的。以前阿菀还愿意跟拓跋曜共骑, 等她一满十二岁就再也不肯跟拓跋曜共骑, 只肯让自己带着她。拓跋曜每次看自己的目光都很不满, 被皇帝瞪惯了, 别人再这么看自己, 赫连凤容就淡定了。秦纮再凶, 能凶过皇帝?
谢知策马小跑去城墙,怀荒的城墙远不如谢知所见的北京长城那么宏伟,大部分地段都是矮矮的土墙,可或许是身在其中的缘故,看着在土墙下巡逻的军士,她就觉得这段不起眼的土墙分外的悲壮。
凤容缓缓的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扶谢知下马,让谢知走进城墙细看,她虽不知道这种城墙有什么好看的,但很显然阿菀喜欢,谢知手轻触城墙的墙面,冰寒刺骨,谢知只碰了一下城墙便缩回手,到达边城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冷酷了。
秦纮站在谢知身边说:“如果敌人冬天来袭,我们有时候会在城墙浇上水,水很快就能结冰,他们就无法顺着城墙爬上来。”
谢知不能想象那个场景,虽然她看过很多战争片,但电影肯定跟现实是不一样的,现实总是残酷而血|腥的。
秦纮对谢知说:“想看这里的商市吗?”怀荒个商市,几乎每天开业,这本还是秦纮在谢知的建议开设的,谢知说城池有了商人,死水才能搅动成活水,他们才能增加收益,可以从商人手上收取税收。秦纮听从谢知的建议,花大力气将附近治安整治一番,在城外开设一个商市。他本以为商市起码要好几年才能成型,但是没想才一年多功夫,商市就成型了,而且税收也不错。
谢知问:“五哥你不忙吗?”
秦纮笑着摇头,“不忙,如果有要事,我会先走的。”
谢知点头,“五哥,你有事尽管去忙。”她不希望五哥为自己耽搁要事。
秦纮心中暗叹,阿菀也太善解人意,陪她玩一天的功夫他还是有的。秦纮带着谢知去城墙的另一侧,商市在城墙里,但是离主城还有段距离,四周用简陋的木栏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正门外站着两队卫士,一名小吏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收取商人们进商市的费用。
谢知看到一队胡商牵着骆驼进入商市,谢知对凤容低笑道:“可惜我们这次没带多少东西来,不然我们也可以冒充西域来的豪商。”
凤容说:“我可以从家里调东西来。”想冒充豪商有何难?她们手头有的是宝贝能冒充豪商。
谢知道:“好啊,我们过几天来这里摆摊。”
凤容微笑着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低语,让秦纮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错觉,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商市里守卫,守门同时向他守礼,然后拉开大门让秦纮等人入内。谢知一进入商市就闻到一股臭味,她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这几乎是所有商市都有的缺点。现在出行基本就靠牲畜,有牲畜就避免不了这股味道,所以谢知对逛商市兴趣不大,每次在古代逛商市,她都有一种逛动物园的错觉。
幸好地上还算干净,因为商市有规定,一定要看好自家牲口,一旦弄脏商市地面就要罚款,所以大部分商人都会谨慎的看着自己牲口,一有迹象就拿着木桶在牲口屁|股底下凑着,不让牲口弄脏地面。
谢知进入商市才发现这里非常大,各种买卖都有,小的有针头针脑,大的甚至还有买卖牲口的,谢知还看到有买稻米的,就是价格十分昂贵,毕竟北方不产稻米,稻米都是从南方运来的。在南北在打仗,这么一点稻米是商人们在开战之前运来的,卖完就没了,故价格比平日还贵。
谢知惊讶的问秦纮:“五哥,这里稻米这么贵?”她看阿娘似乎三顿都吃米饭的,从来没有粟饭。
“稻米是从南方运来的,价格会贵一些。”他见谢知面露讶色,解释说:“我们平时府上的稻米是派专人从南方运来的,一年一次。”
“这边不产稻米吗?”谢知问。
“稻米是南方的。”秦纮温声给谢知科普常识,“北方只产粟米和麦饭。”
“不是,我知道北方主产小麦和粟米,我就是想问现在东——”谢知回想了一会,试探的说出一个地名,“高句丽?”
“高句丽怎么了?”秦纮问,高句丽离怀荒也不远,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