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差异,她并不会在秦磊面前提学校里的事,琴行里的事,甚至她的家庭,她身上发生的一些工作上的事。
除非他主动问起,她也是简略说说就罢。
她也从不主动问他的事,包括他为什么去当一个建筑工,当初为什么没上学了。这些她都不敢问,因为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她对秦磊有限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他的只字片语。
这种不了解,让她看秦磊时,就像上面蒙了层毛玻璃,看起来很美,但太不透彻。也给了她很多很多的不确定,这种不确定一直隐藏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现在就爆炸了。
“妈,我不会不跟他见面,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干什么我自己清楚,你能不能不要管着我!”
是一种从嗓子里崩出的低喊,代表着杜俏已经压抑到极致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克制的,这种克制甚至深入骨髓。跟秦磊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她好不容易学的没那么克制,渐渐有了几分真性情。但这份克制在面对她原生态的环境时,又会回归本能,尤其在面对吴秀梅时,压抑的克制已经成了习惯。
可她现在真的真的不想再要这份克制了。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已经三十了,结过一次婚,又离婚了。我想要什么,我要干什么,我十分清楚。你是我妈妈,你可以管着我,可问题是前十几年你都没怎么管过我,现在来管我,会不会有些迟了?”
这些话,杜俏说得很慢,近乎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吴秀梅看着女儿的眼睛。
以前她一直不太敢看女儿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太忙,每次回家都是来去匆匆,也许是怕在里面看到控诉。后来随着杜俏渐渐长大,去外地念大学几年又回来,这件事似乎就忘了。可有没有忘,只有自己才清楚。
杜俏的眼中满是痛苦、压抑、无力,还有什么,吴秀梅已经不敢再看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怪我和你爸爸。”
是的,我一直都在怪你们,我以为我没有怪你们,可实际上一直记着。也许是印象太深刻,刻到了骨子里,我以为早就不存在了,实则阴影一直都在。
“其实有些话,也不是不能当面讲。我就想说,无论你们反不反对,愿不愿意,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他是干什么的,他以后能不能给我好的生活,我都不在乎。我自己可以挣,我挣跟他挣有区别吗?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抓着他的身份不放,身份真的那么重要?还是你跟我爸的面子重要?当初你和我爸一直想让我找个身份相当的男人结婚,什么才是身份相当呢?袁家伟跟我身份相当吗?可我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
就在杜俏说话间隙中,袁家伟匆匆从侧门走了出来。
看见吴秀梅站在这里,他忙就走了过来。
“阿姨,你可千万别生气,再怎么样别气坏了身体。”见吴秀梅神色怔忪,他又去说杜俏:“杜俏,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没看妈……”
“这是我妈,不是你妈。袁家伟,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在中间说是道非?!”杜俏冷眼看着他,笑得很讥诮:“你那天还真没说错,我就喜欢他强壮有力,我就是被他压得很舒服,你说我满脸含春,这是被他滋润的啊。我有时候挺怀疑罗安妮怎么会看中你的,你能给她高潮吗?还是两分钟就完事?!”
袁家伟的脸,当场龟裂。
而杜俏和秦磊已经坐着电瓶车走了。
……
电瓶车载着两人,悄无声息的向前行着。
路上行人并不多,即使有人也都是躲着太阳走。
秦磊顺着树荫下往前开,心里有些失笑。早知道他今天出门穿整齐点,之前别点那根烟,说不定不会惹来吴阿姨那么反感。
可转念再想,事情早晚会暴露。
他顺着后视镜去看杜俏,杜俏偏着脸,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
第一声没理他,直到他又哎了声。
“干什么?”
“你把阿姨一个人丢在那里,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顿了下,她补充:“我家就在学校附近,再说了她那么大的人,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
这明显就是气话,秦磊又不好说什么。
人家母女闹成这样,都是因为他,说多了就成他幸灾乐祸了。
“对了,问你个事?”
“什么?”
“那袁家伟真是两分钟?”
后面安静了很久,过了会儿,才传来她有点窘的声音:“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啥,我就是替罗安妮悲哀,这丫头看起来骄横跋扈的,实际上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两分钟都当成宝了。”
他又不正经了!
“哎,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能不能正经点啊?”她伸手去拧他腰,他朗声笑着扭着躲,电瓶车也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