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您确定?”休息室里, 律师愕然地看向在立在窗边的男人。
身形修长, 气度卓然, 圈子里知名的钻石王老五, 背影却显得格外深沉。
乔赫背对着他, 声音清淡:“照做吧。”
律师应声,最后迟疑地看他一眼, 略略欠身后离开休息室。
乔赫在窗口站了一会儿, 走出休息室时,撞见走廊尽头一张愤怒的脸。
年轻男人在长期的严酷训练下锻炼出了强壮的体格,猛地起步向他冲来时, 肌肉的爆发力可见一斑。
乔赫站着没动, 挨下了他砸到脸上的拳头。
头被打得一偏,身体往后撤了半步,他站稳,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迹。
“你就这么欺负我姐!”司俊杰压低声音嘶吼着,“是你把她害的得了抑郁症, 是你害她自杀,竟然拿这个来攻击她,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他抬手去揪乔赫的领子,却被乔赫敏捷地反手抓住手腕, 猛地一拽, 将他的手臂反扣在身后, 摁在了墙上。
司俊杰的肩膀和手臂都被钳制着, 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咬着牙:“姓乔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这么点本事,还想给她出气。”乔赫冷冷地说,随即松开他的手。
司俊杰两只手在墙上一推,借着反作用力迅速起身,身体侧转的同时,一脚踢了过来。
很多年不曾经历这样的搏斗,乔赫的反应速度已经不如少年时期灵敏,却也足够应付空有四肢发达的司俊杰。他侧身避开,无意纠缠。
司俊杰虽然没什么技术,当兵的几年训练熬下来,体力比常人要强得多,一身蛮劲儿。
他一脚踢空,险些没站稳,却紧接着再次挥着拳头向乔赫扑过来。
“我跟你拼了!”
……
继续开庭后,司真没有看到乔赫。
律师向审判长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审判长与审判员商议后宣布。
“鉴于被告方同意调解,但因故不能到庭,本案推迟审理。”
司真诧异,闭庭后,她追上代理律师:“请问,乔赫人呢?他为什么突然同意和解?”
律师捕捉痕迹地打量她一眼,态度还算有礼:“是乔总的意思,我只是听命从事,具体原因并不清楚。”
他从业十几年,打过那么多场官司,这是唯一一次在必胜的情况下,主动提出庭外和解要求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乔总而言,真的不一般。
“之后有什么情况我们会联系您的,请您耐心等待。”律师彬彬有礼地欠身,不等她再说什么,便上车离开了。
司真搞不明白乔赫的想法。
之前那么果决固执,连和她坐下来谈一谈都不肯,现在官司打到一半,他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又突然说要和解?
她给乔赫拨了一个电话,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没通。
正打算叫俊杰一起离开时,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司真四处都没找到,打电话,也是不接。
回到公寓,奶奶就坐在客厅里,一听到开门的动静便站了起来,着急地问:“怎么样了?”
“还没判,乔赫同意和解了。”司真往家里看了看,“俊杰回来了吗?”
“没有哇,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休庭之后就没看见他了。”司真有些担心,又打了一通电话,仍然没通。
“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甭打了,晚上估计就回来了,那么大个子也丢不了。”奶奶嘟囔几句,又问起更关心的问题,“小赫说和解是什么意思啊,同意让我们见南南了?”
司真摇摇头:“还不知道,律师传的话。我再找他谈谈,应该没问题的。”
洗手间的那个吻,她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晚饭后,司俊杰仍然没回来,司真不放心,正想出去找找,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开口沉闷:“姐。”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司真看了看身旁目光担忧的奶奶,“奶奶很担心你。”
“我……我跟朋友喝酒呢。”圣济医院的某处走廊,司俊杰坐在纤尘不染的绿色连排椅上,一身狼狈,右边嘴角肿着,眼角也是大片的淤青,鼻子里塞着卷起来的卫生纸。
司真没怀疑,只是叮嘱他:“别喝太多了,晚上早点回来。”
“我晚上不回去了,在朋友家住,你们不用等我。”司俊杰手里捏着一只蛋糕店的透明袋,里面的面包已经被压扁,奶油从一边漏了出来,很难看。“姐,对不起,今天是你生日,我都没给你庆祝。”
“没事,早上奶奶给我煮了鸡蛋。”司真笑着说,“你好好玩,别去危险的地方。”
司俊杰闷闷地应了声。
翌日下午,乔司南被送了过来。
司真接到老梁的电话,急急忙忙下楼,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