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多就正拿着一个小勺子,在红丝绒拿铁里搅来搅去,眼神直直地盯着桌面,没有一点儿焦距。
“晴多,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窦燃听见梦里的他问。
只见夏晴多紧皱着眉,艰难开口:“窦宝,我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要说我是神经病。”
“你说。”
“窦宝,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咱俩有一个儿子。而且,我前两天晕乎乎的,今天才看了下时间,逆推一下的话,就是这几天怀上的……”
夏晴多的脸瞬间就红了。
太恐怖了,她这是在邀请男人上床吗?
啊,好想死回去啊!
不想在2002年呆了,想回2017,什么青春啊,不要了不要了。
窦燃顿时屏住了呼吸。
心里的激动太多太多了,以至于都没办法找到自己的声音。
梦里的他清了下嗓子,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耳边陡然响起了一阵铃音。
窦燃被夏晴多的午夜夺命呼给吵醒了。
即使是夏晴多打来的电话,也让他懊恼的要命。
这里的她实在是太不可爱了,还跟他分手,他想要梦里的那个回来。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原来的晴多进了他的梦里。
偏偏,梦又是那么的真实。
旁边的夏野睡的倒沉,听见铃声没醒,却也不耐地翻了下身子。
怕吵醒了他,窦燃一面划了接听键,一面往外走。
“喂——”窦燃打开了客厅的灯,把自己埋在了沙发里。
“喂!”夏晴多的声音很低沉。
“怎么了?”窦燃看了演茶几上的表问。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这个点还没睡,可见她有多焦虑。
过了好久,那边的夏晴多长叹了一声,“窦宝,我有点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窦燃眯了下眼睛,很快,不需要她回答也明白了。
接受不了自己没成为曾经幻想的自己。
“晴多!”窦燃又叫了她的名字。
“嗯!”
窦燃说:“睡觉,什么都别想了。”
夏晴多叹了口气,挂线。
窦燃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总觉得还有一些关键问题,没有抓住。
可总这么空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窦燃又躺了一会儿,决定去个卫生间就接着睡觉。
路过洗手台,只见洗手台上放着房间里配置的一次性梳子。
窦燃用的是自己的梳子。
那这一把,一定是夏野用的了。
鬼使神差的,窦燃捏起了梳子上的一根头发,翻找了半天,从洗手台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装牙膏的一次性袋子,把头发放进了袋子里。
又举在灯光下看了看,这才把透明袋子放进了自己装洗漱用品的布袋里。
窦燃原本以为,剩下的半夜一定不会再做梦。
可是他刚刚躺下,梦境又来了。
这次,窦燃一入梦,就听见梦里的他说:“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话的声音里饱含着怨恼。
确实该生气。
夏晴多:“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即使我们分手了,可该办的事情也得办呢。”
“什么意思啊?”他问。
夏晴多下定了决心,“我得把我儿子生出来呀。算了算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找别人去,反正儿子是我自己的。”
夏晴多赌气地说。
他扑哧一下气笑了出来。
真的是又气又没脾气。
他咬了会牙,说:“我又没说我不愿意。”
“那约个时间吧。今天还是明天?”
当然是越快越好。
夏晴多的心里乱七八糟的。
他说:“你知道一次就会怀上啊?有没有那么准的事情?”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个大问题。
夏晴多倒抽了一口气。
“那你说怎么办呀?”
他想了想说:“你得有个长远的打算。要不我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咱们就住到房子里,一个是方便,还有一个是你万一真怀孕了,那我也能好好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夏晴多别扭地说。
可是她没有反对窦燃租房子的提议。
2017年的时候,她嫌弃夏野那个孩子都快嫌弃死了。
可是2002年的时候,她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可没办法将他扼杀。
尽管知道他以后会有多烦,多倔,多不听话。
2017年说的那些“早知道生个包子,也不生你”这样的话,纯粹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夏晴多想,人贵在有自知自明,幸好她了解自己,只要心甜了,身体上的苦,全都是浮云。
再说了,能有多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