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威武”一出,围观群众瞬时安静下来,吕端微微欠了欠身,“太子,且听包拯怎么个说辞。”
福儿恭敬道:“老大人,这对吕庆不公。”
吕端道:“吕庆乃国子监监生,饱读诗书,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陈王三公子年幼,由包拯代辩倒也公平。”
吕端不朝小眼睛敲登闻鼓上扯,只说双方还是势均力敌比较好。
福儿略为沉吟,“老大人高义,就听老大人的,包拯,你说!赵允熙命人当街打吕庆该当何罪?”福儿着重强调了“打”字!你不是说不是殴打嘛,那就打好了!
允熙很高兴,顺利交差啊,接下来就是包拯的事了!于是,昂着小脑袋,做出微笑状,形象很重要呢,包拯说了,不能显得飞扬跋扈,要显得乖巧懂事,这个自己擅长!
包拯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允熙率众打人,按律当罚,但此案另有内情,还请太子容禀!”
福儿道:“说来听听。”
包拯便将吕七娘敲登闻鼓一事说了,“赵允熙也是为弱女子打抱不平才莽撞行事,还请太子考虑此情,念在赵允熙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免了责罚。”
福儿笑了,“吕七娘敲登闻鼓,官家已命相关衙门处理,用得找赵允熙来打抱不平?怎么,这是觉得朝廷会让吕七娘受委屈?”
包拯道:“赵允熙自然是相信朝廷会秉公处理,但是,吕七娘告的是她三叔和三婶,非吕庆。”
福儿扬扬眉毛,“这么说来,你是在说吕七娘漏告了吕庆?”
包拯道:“是,所以,臣和赵允熙状告吕庆不慈不孝,不仁不义!作为孙辈,未能将他那一房挑起来,让吕老大人操心,是为不孝,长兄为父,未能护住幼妹,是为不慈,吕七娘敲登闻鼓,作为长兄,不体谅吕七娘心中委屈,只顾着息事宁人,众目睽睽之下只劝吕七娘撤状,是为不仁,同意借出吕七娘嫁妆,是为不义!”
“学生以为,若吕庆但凡有所担当,但凡能像个长兄模样,就不会有吕七娘敲登闻鼓一事!”
“你说吕庆没个兄长模样,难道吕庆就真的没个兄长模样了?”福儿微笑:“也有可能是吕七娘顽劣不堪,吕庆无可奈何呢…”
“学生有几句话想问吕庆,还请太子准许。”包拯道。
“准!”福儿点头,然后对吕端道:“老大人,我们姑且听听?”
吕端点点头,“老夫正有此意!”
包拯看向吕庆,“吕七娘相亲,请问,你可曾出席?”
吕庆红着脸:“未曾,相看之人乃祖父挑选,自然人品上佳,当日且有三婶陪同,我自是再放心不过,故而在家温书。”
包拯冷冷道:“你是说,因为人是老大人选的,所以人品自然是没的挑的,所以,你就不用去考察了?当日有你三婶陪同,所以,你也不用相陪?”
“正是如此!”吕庆道。
包拯冷笑:“那你可曾想过,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你父母皆已不在,你作为长兄,是否应该再把个关呢?你是否应该好好了解未来妹婿的性情呢?老大人自然挑的是才俊,可性格是否能和吕七娘相和呢?不是才子或英雄就是良配的!”
“阿爷也很了解七娘的性情,”吕庆道:“为七娘考虑颇多的。”
“吕老大人年迈,还为吕七娘考虑良多,”包拯冷冷道:“你可真孝顺啊!”
吕庆道:“阿爷人脉广,只能舔脸劳烦阿爷。”
包拯点点头,“那么,当对方在婚期临近时告知相错了人时,你可曾后悔?可曾懊恼过?”
吕庆点头,“自然后悔,当初我若陪同一起前往,定然不会相看错的。”
包拯冷笑,“当日相看,对方可有女眷出席?”
吕庆点头,“自然是有的。”
“对方请的女眷难道没问你三婶谁是正主?”包拯问道。
包拯这问题一抛出,大堂外又是一真喧哗,是啊,相看的话,双方都会有女性长辈出面的啊!怎么可能弄混呢?吕三婶果然不是好人!
福儿一拍惊堂木,衙役再度敲着杀威棒“威武”,终于安静下来。
包拯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追问着,“对方是否询问过?”
吕庆道:“这个,我就不知了…”
包拯冷冷道:“对方告知相看错了时,你都没问?”
吕庆摇头:“未曾。”然后解释着,“事已至此,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解决此事…”
“你做了什么?”包拯问道。
吕庆道:“七娘反应过于激烈,我…”
包拯打断吕庆,“过于激烈?敢问这事谁摊上能淡然处之?”
吕庆道:“可事已至此,闹腾又有何用?强扭的瓜不甜!”
包拯笑了,“所以呢?”
吕庆道:“我劝了七娘,可没劝住,训了她几句,她闹腾得更凶了,后来阿爷同意六娘嫁过去,七娘更是闹了一阵,阿爷年纪大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