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
六郞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合着八娘是打听出了人家身家,好要赔偿?就算汴京房价高,100两黄金也太夸张了吧?回去得好好说说八娘,地皮没踩热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七郞诧异的看了眼八娘,不经意的动了动,将小眼睛的前路封死,八郞则站到了小眼睛身后。
九娘没动,余光却时时关注着潘家的小厮。
“这身衣裳是我七哥的姥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八娘指着七郞的衣裳,娓娓道来,“姥姥眼睛看不见了,你说缝的辛苦不辛苦?整整缝了三年零六个月外加5天半。”说的跟真的一样。
“没坏啊,洗洗就好了,”潘小眼睛申辩着。
“我还没说完呢,”八娘继续着,“衣裳缝好后,姥姥将衣裳送到庙里供了七七四十九天,说是能保佑我七哥一辈子无病无灾,但是,这衣裳不能粘水,一沾水就不灵了。”
“都不洗衣服么?”潘小子明显不信。
“当然不能洗,这是我七哥第一次穿,图个吉利,明儿就得收起来。”八娘说的煞有其事,“你说,这衣裳得值多少,无价啊,老人家的心意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收你100两黄金不算贵吧?别的帐,我都还没和你算。”
“别的帐?还有什么帐?”潘小眼睛皱起了眉头。
八娘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吓着我的惊吓费,让他们冲去逮你的辛苦费,还有,站在这和你掰扯的润喉费…”
“听小娘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潘家小子突兀的打断了八娘的掰扯。
“对,我们不是汴京人,”八娘微微笑着,承认得特痛快,微微挑眉,“但我们可是大宋的子民,怎么?只有汴京人才是大宋子民,还是说,大宋的子民在汴京这地就不能讨公道了?”
“你不要以为汴京人好欺负!”潘小子大声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外地人欺负你这个本地人?你脑子没病吧?”九娘插话了。
“你不要以为汴京是容你讹人的地!”潘小子涨红了脸,“想讹人,你找错了地!想欺负人,你找错了对象!”
“我讹你?”八娘指指天空,“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我一外地人敢讹你?敢讹潘大人府上!”
此时周边已围起了许多人,八娘冲大家道,“大伙儿来给评评理,他泼汤水把我哥给砸地上了,怪我哥帮我挡灾,”说完看向潘小子,“我没冤枉你吧?你缩头想跑,怪我妹妹动作太快,逮着了你,我没撒谎吧?我给你好言好语的说这衣裳是多么的珍贵,你说我讹你,到底是谁欺负谁?!”
旁边自然有人早早围观,此刻便有人出声道,“小娘子,100两黄金确实太多了。”
潘小眼睛立马附和,“对,对,这不是讹诈是什么?”
“我年纪小,”八娘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只知道这衣裳对我七哥意义非凡,特别珍贵,我只知道说什么东西贵重,就说值黄金万两,我才说100两呢!”怎么的,反正年纪小,我说我不知道黄金价值,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六郞此时发言了,“听我妹妹说100两黄金,你可以惊讶,可以反驳,但为什么偏偏要说我们讹诈?她才多大,你多大?”
潘小子脸又红了,对六郞道,“你说赔多少?”
“你先道歉。”六郞板着脸。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信口开河…”潘小子对八娘道,很不情愿,潘小子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小娘子就是想讹诈。
八娘打断道,“我信口开河?行,谁让我不知道行情呢,我认。这样吧,我不要你赔钱,免得说我讹诈,你在这儿站着,我到楼上连碗带水的泼你,不管泼没泼中,咱们都算两清…凉水温水,随你选,你非要选热水,我也不拦你。”八娘边说边绕着小眼睛走了一圈,昂着头打量了一番,“你脸没我圆,脑袋没我大,按你说的话,泼中你的可能性不大…怎么样,敢不敢?…”
“潘家郎君,就这样吧。”围观群众起哄了,“最多你就身上溅点水…”
…“对,对…”
“就是,就是…”
“要不你再赔个不是,好好说说…”
…围观者七嘴八舌…
“那衣裳那么贵重,”潘小子脑袋转得不慢,嘴角带着一丝讽刺对八娘道:“你说了算?”将衣服的来历编得那么不易,摆明就是骗钱的!会这么轻易了结?
“再贵重,也没我们名誉重要,”七郞开口道,一脸的正气。
“自然是说了算数的,”六郞道,“倒是你,别打着了你,你又说我们欺负人。”
“就依你们,”潘小子见六郞发话了,道,“我站着不躲,砸伤了我,与你们无干,用凉水好了。”
“我们都作证,不会欺负外地人的…”围观者们很热心,纷纷主动提出作证。
“口说无凭,还是立下字据的好。”八娘微笑着。
潘小子示意小厮去店铺拿了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免责声明。
一式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