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喜欢你。”他说道。
李千容眨巴着眼睛,良久,随后松开搀扶着管阔的手,朝着金忧在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以作为这句话的感谢。
金忧在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看向了李惜芸。
李惜芸钟爱红色,越是红得明艳她就越是喜欢,这可能代表她的情感在表面的冷淡之下,很炙热。
春风拂过,荷裙舞动,发丝轻轻地飘摇,李惜芸婷婷地站在那里的样子,配合着偌大皇宫的景象,似乎化为了一种美之极致的隽永格调。
即使是金忧在,眸光之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那是人类对美好事物的不懈追求的体现。
“广乐公主殿下……”他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不是了。”李惜芸红唇微张,很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金忧在笑了笑,“对于你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个我也知道。”李惜芸昂了昂秀首。
金忧在点点头,便不再对着她说话了。
他的目光,现在才落到管阔的身上。
他看到,管阔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四目对视,于是在这一瞬间,便像是产生了某种很奇特的力量。
外祖父,和外孙,这是血缘上躲避不了的关系。
不管管阔是怎么想的,最起码,金忧在承认。
一段时间之后,金忧在才开口说话了:
“从你的身上,看不到画莲的影子。”
金画莲,管阔的母亲,曾经南吴鼎鼎大名的美人儿。
管阔微笑:“的确,她很美丽,我的父亲也很俊朗,只是我长得很普通,也并没有多么逼人的气势,表面上看起来,我不像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实际上,我的的确确是他们的儿子。”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很喜欢注重外貌,似乎从外貌便可以定死一个人的成就,但是一旦失去了灵魂,外貌便什么也不是,所以就算我的母亲再美、我的父亲再帅,而我再不起眼,我还是会很骄傲地喊一声——我是他们的儿子。”
(外貌一下很正常,但是以外貌决定一切从而一竿子打死所有丑#的外貌协会,就是要上天了,哈哈)
金忧在依旧在微笑,他说道:“为什么你会想得这么多呢?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和关直霄不一样,我一直都承认你是我的外孙,就算画莲再优秀、你看起来再平凡,我也都会承认。”
管阔皱了皱眉头,因为曾经他都会因为自己诸如以上的言论而感觉到骄傲,可是如今面对金忧在,对方就这么温和地笑着,嘲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急眼以及证明自己的态度,就像是长辈在看待一个不服输又能力不够总爱叫嚣的孩子。
所以他感觉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似乎多余了,反而叫金忧在笑话。
他不想说更多,暴露自己的不堪,于是问道:“所以呢?”
“所以虽然我曾经有过要杀死你的想法,却同样认为你很了不起的,因为你所做的那一切。”
“抛开金关二府的伤亡而言。”
“那么,你恨我吗?”管阔忽然问道。
他很清楚关直霄是恨自己的,因为自己如同金忧在所说的那样,给金关二府造成了很大的伤亡,那么金忧在呢?
可是金忧在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么,你呢?你恨不恨我?”
“那自然是有一点的。”管阔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我自然也是有一点的。”金忧在耸动着眉毛。
但是,从他的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恨意。
金忧在的目光越过管阔,望向更后面。
“看来,关直霄是不会来了,是吗?”他问。
管阔点点头。
“看来我对你的看法是对的,你的确不至于让我失望。”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陛下有旨,宣金忧在、关直霄、管阔、李惜芸、李千容觐见!”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以及对话,那名小太监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听其中的五个名字,便可以知道——暂时的吴皇,还不晓得关直霄的现状,应该是金关二府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禀告他。
“走吧。”金忧在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大概是对于觐见吴皇这一件事情,对于他这等人物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管阔并没有要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虽然金忧在说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外孙,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今天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他们还是陌生人,并且是心有芥蒂的陌生人,也许这种芥蒂还会延续一生一世。
这是另一个庞大国度的皇宫,一样的琼楼玉宇,一样的金碧辉煌,可是总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李惜芸的素手紧了几分,如画的眉眼之间,神情是越来越复杂。
她在另一个大国的皇宫之中长大,而今估计是回不去了,当此时再见到又一个大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