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也是武官,不知道对于王独的所作所为,他怎么看。
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仿佛一尊没有丝毫温度的雕塑,轻轻拱了拱手,说道:
“我以为,王独图谋不轨!”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之上的氛围,都几乎像是凝固了几分!
……
……
作为左散骑常侍,林雕算是如假包换的武官。
那些宫廷禁卫们都和那些武将们关系不错,大概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相近。
林雕也理应如此。
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林雕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怨毒与毋庸置疑——王独图谋不轨,没有什么好说的!
莫说是武官还是文官的问题,即使是文官之中,也有为王独说话的人,即使是武官之中,也有质疑王独的人,可是就算仇恨王独的龙且与,也是有所忌讳,没有将话语说得太死,而他林雕,很明显是表现得太浅显了。
他仇恨王独,并且认为王独图谋不轨,该杀!
李择南在龙椅上,微微挑了挑眉,但是并没有马上说话。
林雕的这一番话,让朝堂之上的不少人都感觉到很震惊,武官想不到,文官同样也是想不到。
颇有点落井下石的韵味。
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但是一时之间谁也不说话,其中的神情复杂(我说怎么读着不对劲,原来又押韵了)。
渐渐的,龙且与的眼中闪烁起了几分快意,既然林雕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那么这可是很大的力量。
而不少曾经对着林雕比较尊敬的将领们,就像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足无措起来,因为以他们来看,林雕照理来说是能够理解王独的,而林海林荣的死,也和王独并没有直接关系。
只是大概他们没有理解恨乌及乌的那种境界。
就像是过去了很久。
但是其实并不太久。
李择南开口说话了。
“左散骑常侍,这确定就是你的看法,你有什么根据吗?”他说道。
“陛下需要什么根据?”林雕的目光和李择南对视了那么一瞬,又很自然地移开。
能够和李择南目光相交而后又从容不迫的人,并不太多,林雕很显然是其中之一,最起码是现在的林雕。
也是,他已经是孑然一身,就算是再生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了,很多东西,他都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复仇,找到那一夜杀死林荣的人,还要杀死管阔和李千容,如此简单,又不简单,至于王独,如果能够让那个家伙去死,他毫不退缩。
“在成为左散骑常侍之前,你在军旅之中多年,所以,朕觉得,镇武将军的部署,你应该能够看出来一点什么。”
林雕笑了笑,笑得有点阴冷。
他说道:
“王独将部队放在长安界内,坐等关正兴到达,这个行为本来就值得斟酌,即使我在军旅之中多年,也还是不理解他的意图会不会是朝着好的那一方面而去。”
“再来说说他的部署。”
“他几乎将长安城池以半圆形包围,美名其曰死守,但是陛下,这难道不可以是围困吗?”
死守和围困,一词之差,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言自明的。
林雕就说完这一席话,便朝着李择南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这可能显得对李择南不够尊敬,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无话可说了。
他说的话虽然带有一定的成见,可是即使是那些资深将领来看王独的部署,也不得不承认林雕所言不虚,如果王独想,随时随地都能够把防守转变为围攻,而以目前王独的兵权来看,一旦他真的这样实施了,那么以长安的守备力量,完全就抵挡不住,别说南吴攻打过来,就在这之前,北唐就得江山易主。
李择南将眸光扫向那些将领们。
那些人有的低下头来,愁眉紧锁,有的看着李择南,张口像是想要说一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大概也清楚,那些文官只能够用怀疑论本身去质疑王独,可是林雕出现之后,所说的那些话,他们就难以推翻了。
文官之中有极少数人还是支持王独的,可是没有想到武官之中还有一个林雕这么光明正大地表示怀疑,这不得不说是令不少人都感觉到很无力的。
李择南没有再叫人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不论说得再多,也无非就是那一切。
朝堂之上有着稍微的议论声,声音并不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渐渐减小,又消失不见。
一切陷入了死寂之中。
那是僵局,不是可以轻易破局的局面。
现在,王独无疑是对抗关正兴的最佳人选,如果他没有任何的不臣之心,却将他处置,那么无疑就是自掘坟墓,而倘若王独的确有着不臣之心,他们却听之任之,同样也是自掘坟墓。
所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