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对吴皇忠心耿耿,吴皇对于这一点,非常自信,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铁马军在某种程度上,遇到一些状况的时候,会选择听取关家大人物的命令。
管阔对金彩燕的攻击,还有击伤金家的中年男子,令他们意想不到,不过这并不能够打乱他们诛杀对方的信心。
两三百名铁马军,再加上这么多的强者,如云一样,杀死那个不少人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管府公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长戈纷纷向下、向前倾,遥遥地朝着管阔。
管阔的手里依旧提着秦杀,神情自然。
无迹已经带着李千容离开,短时间之内这些人无法抓住他们,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以这些人目前的意思,他们也不会对李千容怎么样。
所以,他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敌人,他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成为了现实。
“你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了,管清和的时代已经过去,失败了的人,没有留下来痕迹的必要,而你,应该是他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金家的中年人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看得出来,有关那一场的“战争”,他是有所耳闻的,是知情者,他也许曾经尊敬过管清和的才华,也或者是嫉妒过,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如同那些时候的纪晓光一样,既然往事如烟,很多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那么就磨灭所有吧。
金彩燕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眸之中存在着一些难以理解。
她当然对管清和夫妇同金关二府的关系完全不知晓,而今,对于关家六爷等许多人的哲理也并不苟同。
她是鄙夷仇视管阔,不过她感受到了那种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歹毒与无耻,便良心上开始动荡。
她很想痛打管阔一顿,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杀人,她的手依旧纯洁干净,也不想沾染上血腥,尤其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血腥。
“他刚才应该只是生气之下的玩笑话,不能当真的。”她仰起秀首,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中年男子的神情比较冷漠,他脖子上的刀痕已经被金彩燕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稳定了许多,他摸了一下金彩燕那细腻柔顺的长发,说道:
“某些人的存在,只能够换来羞辱,他就是一个笑话,而杀死他,反而是帮助他解脱。”
庄琼摇了摇头。
“不,”他说道,“不行。”
关家六爷看向他:
“为什么不行?”
“如果陛下的确想要召见他……”
“他说的话你就信?哼!”金家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朝着他,很显然,他和庄琼闹得并不愉快,绝对没有任何的好感。
再加上,在面对管阔这一件事情之上,他先受到了管阔的羞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对管阔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灭杀的,没想到最终却是最最凶狠的庄琼忽然出了问题,这怎能不让他感觉到愤怒?
“怎么,你想对我动手?”
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那一双犀利的三角眼阴厉地瞄过去,庄琼露出那一口尖牙,声音并不尖利阴险,但是却给人生出了那般的感触。
金家的中年男子眼眸之中闪烁起了厉色,可是却被关家六爷的目光给打断了,对方微微摇了摇头。
庄琼不是一颗好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有着凶狠的狼牙,随时随地都会对着你咬上一口,只要吴皇不动他,那么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见到金家的中年男子不再说话了,庄琼继续说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在弄清楚这一切之前,我不想动他。”
“陛下要见的是一个活着的管阔,而只要他死了,那么一切便都没有了意义。”关家六爷沉声说道。
“我反对。”庄琼说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毋庸置疑。
“反对无效。”金家的中年男子往前踏出了一步,他的刀依旧提在手里,杀意沸腾。
庄琼在这里的地位和个人影响力很高,但是他不会武功,甚至不会战斗,哪怕是最基本的,所以他的话语权之重要性就有待考究了。
“庄琼,怎么,你这样的人也有妇人之仁?”一名同样身着南吴朝服的老者眯着老眼,神情之中充满了敌意,应该是与庄琼有着不小的仇恨。
“既然碰到了,那么就杀死,管清和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不论他曾经是谁,又做过一些什么。不过既然那家伙已经死了,他的儿子也没有必要留。”那是一位浓妆艳抹的窈窕女子,看起来妖艳又充满了危险,不知道在南吴是什么样的身份,似乎是属于传说中的红妆会——吴皇的大杀器之一,全部由武功高强的女子构成。
……
周围的声音很多,这些人都是大人物,也大多数实力超群,在此时此刻,管阔就像是一只兔子入到了狼群之中,让他们感觉到了某种乐趣——玩弄并且可以随意虐杀的乐趣,而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尤其是巨大的代价。
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