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过之后,他笑了起来。
“我会好好送你回家的,你好不容易投的胎,为什么不肯回去?”
牛蒙的身体霎时就抽搐了起来,接着下身一抖,管阔看到,一瘫热腾腾的水就这样淌了下来。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那是真正的屁滚尿流:“你你你……要杀人……灭灭口?”
“灭口?”管阔笑,“因为你作证我当街殴打了元三文?”
“肯肯……肯定是这个……”
牛蒙用那张漏风的口含糊不清地叫喊着,一边挣扎着就要起来,他这一次是真的怕了,他不想死,也不想被打。
但是他刚刚爬起来一些,便看到一道黑影再来,管阔一脚踹了上去。
“咔擦!”
牛蒙很清晰地听到了骨折的声音,被撞击处又麻又痛,忍不住在原地嚎叫起来。
他是单府的下人,在单府内因为圆滑,和管事关系不错,在外头,也仗着单府的声势,就算没人看得起他,也不会有人敢欺辱他,直到他在今天遇到了管阔。
他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到被打到怀疑人生的地步,所以今天在公堂之上,仗着陶府、单府、游府等府邸的庇护,那么嚣张。
他自己算是一个小人,可是没想到,管阔更是一个小人,这样有失身份而且很可笑的和他这种单府下人计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热腾腾的水在流淌出来之后,没过多少时间,便因为外面的温度而冰寒刺骨起来,他不断打着哆嗦,同时声音有些凄厉道:
“你……管阔你……你当街行凶,我我要状告……告你!你就等……等着被砍头……头吧!”
“你觉得就算我杀了你的话,单府会特意追究,而且即使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又有多少人相信呢?”管阔笑呵呵地一步一步靠近。
听着他的话,再联想着自己死后的情景,牛蒙感觉一阵绝望。管阔说的是对的,他真的有可能就算死了也不会得到公正的救赎。
“是不是感觉这个世界很黑暗?”管阔笑着问道,“如果我不是管阔,在刚才,元三文那个畜生状告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觉得很黑暗?”
牛蒙大张着口,感受着全身的疼痛,还体味着对方那刻骨铭心的话语,一时之间觉得昏天黑地。
就在此时,他眼前的管阔忽然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正在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股和先前差不多的劲风袭来,随后自己的全身猛地一痛,他发出一声惨叫。
……
……
从小巷里面出来的时候,管阔扛着半死不活的牛蒙。
这么多日以来,他对诡异身法的运用更加纯熟,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稍微动用几下便觉得全身脱力,气喘吁吁。
他的身影一闪、二闪、三闪……一路而去,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将牛蒙扔在一个单府的人会经常路过的角落里,他便扬长而去,虽然他觉得那种东西活着也是混日子,还会偶尔祸害别人,可是死了人到底是不好,免得在那么冷的天被冻死。
做完这一切之后,心情挺不错的,他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说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肚鸡肠,和牛蒙这种无赖搞事情。人生,有的时候,受到了攻击,那么就反击,无所谓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那才叫人生得意须尽欢。
回到王府以后,日子依旧,镇武将军王独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头,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事情,就是回来吃了个饭,便又出去了。
如果我是王夫人,一定会怀疑这家伙在外面有猫腻和别人有一腿,管阔这样想到。
现如今,他已经对白章出手,而其他人,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什么手段,剩下的时间,他就是修炼运气法,还有便是和王拳霸胡扯连篇。
妇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但是也很高兴,那都是因为白章的事情,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管阔一直以为接下来会有数天的平静,可是在第二天清晨,外面的长安大街却是传养着一个很震惊人的消息——元三文的情况,很不妙。
那群一向被各府看不起,觉得空有一肚子诗书,却是没有屁用的穷酸书生,居然带来了十足的证据,昨天管阔离开之后的局面,对元三文很不利。
管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陶府的能耐这么大,长安的那群书生虽然在百姓们心中有着不小的地位,可是却一直都郁郁不得志,在面对各府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回是怎么回事,先是联名上书,随后又看样子要搞倒元三文了,那是获得了怎样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那种难以置信,在长安各处传播着,人们不禁感叹实在是世道变了。
这种困惑一直延续到了中午,王独回府吃饭之后。
王独依旧是那种好像谁欠了他的样子,在午膳完毕,难得和管阔在外面走了一道。
“砰!”
他宽大厚实的手掌直接就砸在了管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