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章的脸色阴霾着,他默声不响了许久,最终声音阴沉道:“那些家伙们都高兴得太早了,轻视了管阔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翻云覆雨的能力,也是,以陛下的性格,就算是受到胁迫,作出妥协,那总会给长安各府咬上几口的,怎么可能就那样简简单单把管阔下了大狱?现在看来,陛下反击的时候到了,那些上朝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府邸里的家伙们这一回定然会焦头烂额到发狂。”
“商小妞会缺胳膊断腿吗?”白云里很显然并没有把着重点放在白章所担忧的事情之上,而是很焦急地想知道商垂柳的遭遇。
缺胳膊断腿了,就不美了,但是他最怕的就是香消玉殒,那样的美人儿要是真的死了,那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暴殄天物,简直要抓狂。
白章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子不教,父之过,白云里就算吃到了一些教训,也终究不可能真的脱胎换骨,那实在也是自己教育的过失,但是责怪还是要必须的。
“什么商小妞?”他厉声道,“你给我放尊重一点,现在爹已经不如以前了,她比你还年长两岁,若是在离开长安之前的一段日子里你对着她冒犯了一些什么,出了点事情,爹可保不住你!”
白云里很显然是不服气,在商垂柳的面前,他自然不敢这么称呼,可是在背地里,他早就习惯了,对着长安美人们信手拈来,侃侃而谈,搞得好像全部都是他的,不过白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坑爹坑成了这样,自然没有脸面顶撞什么,只是很不甘心地回应道:“谨听爹爹教诲。”
白章冷冷地哼了一声,皱眉看向远处商府的动静,紧接着他便望见龙府的府门里,冲出了好多人,中间簇拥着一脸戏谑的龙飞,他的额头上包扎着,看起来伤势不轻也不重。
“你们商府真是能闹腾,今天一大早怎么了,商垂柳,你这个时辰不是一向睡得像一只小猫一样?”
龙飞摇头晃脑着,并没有马上看向商府的方向,而是懒洋洋地喊道。
虽然他搞成了这个样子,可是管阔已经被干掉了,所以相对来说他昨晚的心情还算不错,一大清早虽然被吵醒,心情依旧还是不错。
商府的动静本来传不到他的房间里,只是龙府的大门一般开得较早,一名下人在府门前的时候听到了商府里的巨大动静,因为知道龙飞对商垂柳很在乎,所以便献殷勤便叫醒了龙飞。
当计光跨着长刀带着擒住商垂柳的羽林军往前行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龙飞带着一大帮人冲出府邸的情景,不禁眼前一亮。
他大概本来正思索着应该怎样再打开龙府的门、对付龙府的人,可是现今龙飞却傻不拉几地自己送了上来,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皆大欢喜啊!
龙飞哈哈大笑着,头渐渐转向商府的那个方向。
同时,他忽然察觉到身边龙府的人的氛围稍微有点不对劲。
直到他把头完全转过去,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想象当中像往常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商垂柳,而是一名将领带领着羽林军,押解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商垂柳。
他不禁怔住了。
那种一怔只持续了很短的瞬间,紧随其后的便是难以抑制的怒火中烧,这种怒火中烧产生于辨认清楚那些士兵的身份之前,来源于他对商垂柳美貌的垂涎。
和白云里一样,他可以在梦中无数次把长安的各个美人蹂躏不堪,却无法忍受亲眼看到别人凌辱商垂柳。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东西随便他怎么弄,但是偏偏不允许别人怎么弄。
“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他的脸色变得冷厉起来,嘴角也是微微勾起,那种笑意很是诡异。
“在这里对着商大美人动手动脚,是欺我龙府无人吗?”
尽管暂时看起来这不关自己的什么事情,但是一种在商垂柳面前表现自己的显要感油然而生,他强行往枪口上面撞了过去,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枪尖的目标之一,所以在计光等人看来,他真的有点犯贱。
商垂柳在心底里面很清楚陛下意志的不可撼动,可是一种逃避的欲望让她还抱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龙飞的出现,就像是马上给了她一点希望,那种希望在黑夜里非常闪亮,如同一轮明月。
她强撑着憋出一点力气,神情在一瞬间转变了稍许,一开始大概是想要哀求求助,紧接着又意识到自己可是商家千金,于是便把说出来的语气变了变:
“龙飞……本……本小姐的商府和你们龙府毕竟……也算是毗邻……若是我商垂柳……今天就这样被带走,你龙飞的颜面何在?”她的娇容因为脱力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冷汗混着凌乱的长发贴在仙颜之上,说出这么一席话很吃力。
她并没有说得很明显,但是很弱势地求助的态度一览无余。
龙飞听着商垂柳那这一次真正柔弱无骨的声音,心中升腾起一丝很舒畅的感觉,商垂柳虽然相貌娇娇柔柔,可是平日里说话都是一脸戾气,就像是谁欠了她的钱一样,十足的一个女强人形象,今天对他龙飞这般如此,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