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孙府的千金稍稍鄙夷了一下,道,“人家当年好歹也是管府的嫡子,管府的奴婢我见到过好几个特别漂亮的,要说他的眼神龌龊,那也不应该是对你啊!”
曹家千金一下子就挥出秀拳,孙府的千金嬉笑着避开,见到对方恼道:“你的意思是本小姐堂堂曹府的千金,还不如他管府的奴婢美?”
“你最美,你最美,我开玩笑呢。”孙府的千金笑道。
曹家千金没有再多加追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性,已经让她几乎确定了那一位真的就是管阔,她结合众所周知的管阔被发配边疆的事实,再和如今对方穿着北唐军盔甲的样子作对比,那是完完全全说得通的。
刘方好说要救管阔,已经让她觉得够菩萨心肠和没事找事的了,但是如今彭公公带着陛下的旨意赶到,同样是过来救管阔,她更是哑口无言起来。
在她看来,管阔,她无所谓对方是死是活,甚至因为对对方从前的感观,她还觉得这种人死了好,不然的话也是一个笑话,或者是一个悲剧,而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又一个抢着要去救他,这是一块活宝吗?
“彭公公路上小心,替我对陛下请安。”纪晓光在环顾长安百姓那一刹那的阴厉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温风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刚才彭公公带给他的不是灾难,而是一件让他惊喜万分的好事。
“纪大人的忠心,陛下一定会知道的,老奴会好好传达纪大人的心意,”彭公公被两名宫廷禁卫搀扶着走下了台阶,期间管阔想要帮上一把,却被老太监摆了摆手,“你的手是拿刀杀敌的,是应该在边疆的,这种事情,还是让长安的他们来做吧。”
管阔心中有些感慨,这一位彭公公,虽然已经是一名阉人,但是言语之间还是透露出对大唐的忠诚,远比纪晓光那种左右逢源,一直期望高升的权臣要好得多。
当此时,围观的长安百姓们已经真真实实地看到了一切,其中的不少人,也已经确定了他就是刚才闹出大事情的那位,于是小声议论着,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刚才那个把华府的人弄死的士兵吗,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就出来了?”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是彭公公带着陛下的旨意,把他保出来的,有陛下在,当然是个没事人了。”
“这实在是看不出来啊,这一位平平无奇的士兵,难道大有来头?怪不得胆子那么大,敢当街对着华府的人出刀。”
“我说嘛,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傻子,他敢挡在当街,自然是敢出刀,也有把握自己不会被撞死,随后,他既然出刀了,那么当然是因为背后有着……”那个人瞄了瞄彭公公,没敢轻易把“陛下”这两个字给抬出来。
“该不会是陛下特意嘱咐着装打扮的宫将,让他在大街上巡逻,要杀一杀那群纨绔的威风吧,难道这是要结结实实地整治这一股歪风了?”
“那敢情好啊,陛下成为了明君了。”
“咳咳……”
“陛下一直都是明君……”
……
长安百姓们集齐几百个脑袋,也不会想明白这其中的一切,能够了解其中具体原因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远处传来马蹄声,伴随着外围长安人的惊呼:
“那匹马又回来了。”
管阔一笑,那家伙果真是回来了,珍威将军的马,的确是聪慧非凡。
也是,无迹也就最相信北疆的人了,所以那一次傻呵呵地叫什么牛彩牵了去,在那一次之后,它就连北疆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白、阮、华三府更加不可能逮得住它,兜了一圈,它可能在暗中还一直跟着京兆尹的人,而今又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直接赶了过来。
是的,尘埃落尽,的确没事儿了。
无迹嚣张嘚瑟地在府衙前面扫了扫马蹄,随后靠近了管阔。
管阔回头,对着纪晓光笑道:“纪大人,刀回来了,马也回来了,我说的话终究还是事实,一切都没事儿了,也麻烦你了,再会!”
他抬起手,摆了摆。
纪晓光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眼中闪烁着怨恨,他今天遭遇到了最最耻辱的一段时光,他被一个傻子摆了一道,那个傻子曾经嚣张地对着他宣誓着一些什么,到头来,那些事情成为了现实,对方也即将扬长而去。
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没有作出什么回应,只是在心里面立下了一个誓言——
我纪晓光,一定会斩草除根!
今天的结局,只能说是他没有想到,于是算是轻敌,而以后,玩阴的,整个长安,他都算是高手。
彭公公被搀扶着入了轿子,管阔牵着无迹,隔着轿帘,和彭公公轻声说了几句话,便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长安人看着他所向,纷纷避开,那不能算是一种敬畏,只是管阔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让他们感觉陛下的光辉附加在了他的身上。
那头的三位千金,看到他牵着马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些紧张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