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席话直接把白府和阮府的人也骂了去,但是眼见白云里和阮府公子那同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也是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华府的公子越来越着急,他并不在乎手下人是死是活,可是最最关键的是他的面子!面子!面子!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他已经死了一个人,他就怕再死一个、两个、三个,那么他的脸面往哪搁?长安人岂不是要笑话他?关键的是…… 他有些心虚地往后探了一眼,人海茫茫,并没有看到那道窈窕的身姿,还有那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只是心里面依旧有些焦急,他不知道心中的美人儿看到了这些没有,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看轻了自己? “你们难道要叫小爷我再喊上六十个人帮助你们吗!?” 在隐忍了许久之后,就连白云里也忍不住爆发了。 那六个人一直都沉默不语,他们的战斗力强悍,同时心性也比较冷静,但是现在也是真的有些急了,他们知道要是任务不能够完成,自己会遇上怎样的后果。 可是那个骑在马上的兵渣子,真的是一个变态啊!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这三十多把刀被丘镜山或者南吴圣将秒杀,被薛昭或者晋王李显岳,或者各处部队那些赫赫有名的名将轻轻松松地击败,但是实在无法容忍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兵在这里横冲直撞地嚣张! 这实在是太嚣张了。 长安人也几乎要醉了。 现在,华府死了人这一件事情几乎可以被忽略为一个过往,那个人的摔死,华府的公子不在乎,他们长安人同样一点都不在乎,甚至当在不会牵扯到自己的时候,巴不得他们死的很难看,而当下的事情,才是大事件。 并非所有人都会像那名年轻人一样真的相信随随便便一名普通的北唐士兵都拥有着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大多数人还是看清了:这不是一名普通士兵,这就是一个坑! 不得不说,今天的所有长安人,这些长安人中包括白云里等纨绔,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大,也这么奇葩的事情,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白云里三人以及那三十多把刀不得不痛苦地询问自己:难道仅凭这里的人,真的拿不下对方,还会造成笑话吗? 他们不想再去叫更多的人,因为那必须会造成笑话,可是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 管阔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疼痛,眼睛瞥过那些鲜红色,迎着冷冷的空气,稍稍打了一个寒颤,然后颇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自己终究不是三头六臂,自己比起丘镜山他们差得太远,可能距离薛昭也够远,那三十多把刀,他也不会是对手,如今只能算是在坚持、在顽抗。 那三十多把刀其实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们焦虑的并不是能不能够拿下他,而是能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拿下他,并且背后还有着愤怒的白云里三个人。 还是没有惊动能够帮助他瓦解这一切的人物,他稍稍有些叹气,心想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到底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你闹腾得再大,时运不济,也还是徒劳。 不过还有一件稍微有些窃喜的事情——直到现在,长安百姓,还有白云里等人,都没有认出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装扮和从前完全就是天差地别,还有自己爆发出来的气势以及实力也叫他们料想不到。 这也挺好的。 他一刀斩下去,又一刀斩下去,再一刀斩下去,逼退一个又一个府卫,同时在自己或者对方的身上留下伤痕。 远处的长安人潮涌动,又分开。 他们就像是遇见了什么忌惮的东西,情不自已地让道。 管阔望见了,不知道那三十多把刀望见了没有,但是能够产生这种反应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情况。 长安人在避退,同时也在议论纷纷。 京兆尹的人终于来了。 长安,都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惊动京兆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一般来讲,他们来得还是早了点。 在管阔看来,他觉得最好先惊动自己想要惊动的人是最好的,在白云里三人看来,京兆尹的人应该在自己把管阔拿下之后到来是最好的。 可是今天他们偏偏就是来得那么早。 “京兆尹的那群狗东西怎么来了?”阮府的公子低声骂了一声。 虽然他们在长安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一旦那些官面上的势力插手,总是不会自在,他们的确想过最终把事情交给京兆尹解决,但是那不是现在,而是他们把管阔抓回去发泄完了之后。 “集我们三府之力,难不成还对付不了那些家伙?”白云里冷笑一声道,很明显,京兆尹的人来得这么快,他也是十分不高兴。 “管他是谁,今天休想从小爷我的手里抢人!”华府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今天他的人死了,他颜面尽失,他的心情非常差,别说京兆尹,就是更大的官,他都会强硬地试上一试。 长安人潮破开,京兆尹的人穿着特殊的服饰,那代表了某种地位与震慑力。 那种地位与震慑力,是历朝历代的皇帝所赋予的,京城有很多大头,白云里三人都算不得什么,如果不给京兆尹那么大的地位与威慑力,怎么压得住? “停!”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脸部严肃,就像是嶙峋的山石,今天当他们得知闹事的一方是白云里等三个人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了麻烦,所以现在的脸色更加严肃。 那三十多把刀停顿了很短的一瞬间,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 那一瞬间,管阔也抬眼瞥了那些人一眼。 白云里三个人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三十多把刀懂了。 于是,继续出刀。 京兆尹的人感觉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