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躲,我是你的小姐,敢不听话,想被打屁屁吗?” “你还躲!” “快点跑起来,闪起来啊,木头人一样,一扔就中,有什么意思啊,不好玩。” “听见没有,走两步啊,死啦?” “嘻嘻嘻,好玩好玩。” …… 少女的欢声笑语伴随着越来越冷的风,四处飘荡,总是给这个萧索的季节带上了某些喜意。 当然,伴随着的,还有管阔一直盯着现身的小安安的幽怨的眼神。 “盯我干嘛,又不是我扔的,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是小姐的人,我对小姐忠心耿耿,小姐这么说,我就只好这么做,再说了,你看你看,我没有欺负你吧,我什么都没干,扔你的是小姐啊,别看我了,我比李惜芸丑……”小安安感受着管阔无时不在的目光,浑身不自在,在那里一直为自己开解着。 “叫你捡好多好多的石子,你就真的捡了好多好多,你还可真听话啊!”管阔的目光当然不会移开,口中同样也是嘲讽道。 “什么,你个死呆瓜,你还真当本小姐没有听见吗?本小姐告诉你,你死定了,小安安,继续捡,我没有喊停就不能停!”少女傲娇的声音传进了两个人的耳中。 小安安的脸瞬间就绿了。 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她没有喊停就不能停? 管阔却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 虽然他要一直被扔下去,但是还有某个人陪着他一起倒霉,而且他恨不得把那个家伙揍上一顿,倒是挺好的。 “你自己找死,怪我喽?”他道,“真的挺好的,听见没有,小姐没有喊停,你就得一直俯下身忙活着,别奢望能够直起腰来。” “死呆瓜你还说,小安安,给本小姐捡一年的石子,我要扔死他!” 小安安:“……” “这贱样……”看着管阔的笑,小安安恨恨地,“太贱了,自己想死,还要拉着我,算你狠。” 少女扔的石子在空中飞啊飞,他们远离了河道,又近了河道,走上一片高地,又下了一片低洼地带,冷空气一直在飘,旅程在继续,但是范围却被限制得一直这么小,于是他们走了很远的地,便会又转回来,再转过去,一直这样、这样。 后来,忽然,他们停住了这样无趣也有趣的旅程,因为在数里地之外,发现了突兀游骑的踪迹,很显然,大概在十几里地之外,就是突兀人的大部队了。 管阔的心开始揪紧,又沸腾,他感觉自己手中的秦杀在渴望着什么,而无迹眼中的渴望,更加强烈。 “小姐,让我走吧,等我们击退了突兀人,我再回来做您的护卫,可好?”管阔几乎可以说是苦苦哀求了。 “休想!” “做梦!” 少女的回答,从来都是这两个词。 最后,她还是有些老气横秋地叹气:“你现在是本小姐的护卫了,本小姐要对你负责,那是为了你好,你确定你有实力越过突兀人的部队,到达你们北唐的那个什么皇子的身边?” “你这个呆瓜、傻子,北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把自己高看了,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十个小安安了,本小姐会放心地放你走的。” “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管阔在心中道。 小安安很显然很郁闷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别人当成挡箭牌,然后自己就会开始倒霉。 后来他们才发现,远处确实是突兀人的大部队,而且还有北唐的大部队,战争开始了。 直到这个时候,管阔还没有想明白仅仅八十多人的群体,是怎样把远方的一切情报都搞明白的,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少女终于有些不太淡定了起来。 当见到了真正的战争,她才会理解,管阔身上的那些她都不敢看的伤疤,就是个屁。 现在的少女,已经真的把自己缩在了坚如城墙的马车之内,把四面八方全部都封上,再也不探出头来。 管阔有些欣慰地想到:她终于是有些害怕了,这个小祖宗,也有怕的一天。 …… …… 兵贵神速,是阿史那沁一直放在心中的四个字,同时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利用了苏印的叛国,鬼使神差地歼灭了珍威将军的部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三支部队合围了过来。 关外的大地在颤抖着,马正潇潇,旗正飘飘,坚实的北唐军队坚定地捍卫着自己的土地,而突兀人的旗帜也在向前挺进。 援军,没到,右翼,全军覆没,左翼退回来的部队,因为统帅苏印的叛国而士气低落,晋王李显岳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那将是突兀人的盛宴,他们的统帅,传奇名将阿史那沁将会在自己的军旅生涯之中再次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个寒冷的冬天,突兀人可以舒舒服服地度过,不需要忧愁吃不饱、穿不暖。 强者肆意横行,弱者逆来顺受,丛林法则而已,安稳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而失败的弱者就会需要承担代价,这里面没有绝对的对错。 突兀人的千军万马涌动,呼啸如同大海,从三个方向狠狠地压向部署好阵线的北唐军。 北唐军的第一层防线,有一半是定远将军白从云的部队,他的部队如同泰山一样,非常稳重。而士气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一鼓作气,或者一败涂地。北唐需要一些先行者,抵挡住突兀人最最猛烈的初始锋芒,白从云的部队防御能力最强悍,希望他们能够为全军作出一个表率,给予所有人强烈的信心。 这并不是李显岳最最擅长的打法,但是如今形势如此,北唐军只能保持守势,抵挡突兀人的迅猛攻击。 初次交锋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非常惨烈,尸骨如山,哪怕是白从云的部队,都有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