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部队是真正无敌的,在突兀骑兵的冲击之下,北唐阵线的很多地方也出现了缺口,于是那些马刀就这样破了进去,疯狂挥砍,留下一地死尸。 消耗在持续,许多在昨天还在谈笑风生的人倒下了,或者哀嚎着。 伴随着马蹄声轰鸣的接近,铁山无所带领的队,终于迎上了被撕开一道的大口子,横冲直撞的五十多骑就这样挥舞着马刀凶猛而来。 突兀骑兵突破北唐前锋的阻碍,气势已经减弱了许多,到达管阔他们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发生那种把人都撞飞的情况,但是,管阔还是眼睁睁地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被撞得倒下,然后突兀人的马刀挥砍,一片血泊。 “突兀人,我cnm!”无用看着一个平日里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汉子就这样被马刀砍破了脖子,临死之前的抽搐以及极不相信的眼光,看得他的心都像是被人揪住了,暴吼一声就挺着长枪冲了上去。 “铿!” 一瞬间的爆发宛如火山,无用的力气惊人,突兀人紧握着的马刀被他生猛地震飞,然后长枪一挑,直接把人都挑下了马来。 战马嘶鸣,从他的腰间撞过,他发出一声闷哼,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枪刺进了那名突兀骑兵的胸膛。 没有给自己的兄弟报仇,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喊痛的权利。 管阔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冷静!冷静!他一直对自己道。 他知道战争的时候情绪会受到很多的影响,可是只有善于洞察分析的人,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用某些东西激励自己的仇恨确实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是也容易被别人发现破绽。 像现在的无用就是这样。 看起来,他轻轻松松地就杀死了敌人,为自己的兄弟报了仇,可是当他不顾一切贸然捅死那名突兀骑兵之后,另外一名突兀人的马刀已经对着他砍了下来。 管阔往前跨出一步,姿势有些古怪却非常稳定。 他手中的盾牌以非常诡谲的角度在无用的背后就这样挡了上去,与此同时,他还确保了自己做这一些列动作时候的安全。 “当!” 盾牌发生剧烈的晃动,那名骑兵一闪而远,却也无功而去。 看到管阔欺身上前,听到管阔的盾牌与马刀撞击之后,无用才稍微有些一惊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脑子发热,差点受到威胁,他迅速但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管阔一眼,短短道:“虽然凭借我老吴自己的力量,刚才的那个家伙根本不可能偷袭成功,不过姑且就谢谢你吧。”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并没有什么好气,不过管阔无所谓,他的身形迅速到了别处。 可雷的口中多了好几声咒骂,和一名突兀骑兵拼了几招,瞄了管阔一眼,心想这小子虽然有点古怪,不过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前突兀人偷袭的时候的表现要好得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管阔并没有好高骛远地期望自己获得多少的军功,杀死无数的敌人,但是至少,现在他尽量让自己不显得狼狈,最起码像一名老兵一样稳定,先保住自己的命。 无用可雷他们很勇猛,很快就杀红了眼,和突兀人打成一团,全身挂彩,很多地方被马刀砍得鲜血淋漓,皮肉外翻,然而管阔顶着突兀人的那几十名横冲直撞的骑兵,却很稳重。 他的呼吸尽量保持着恒定的频率,气息在体内流转,全身都进入到了很灵活,同时也很能够抵抗冲击力的状态。 周围一片混乱,很多人即使能够反击,也在突兀骑兵的冲撞之下立身不稳,狼狈不堪,只有他在这乱军丛中,脚步稳重,用盾牌坚实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不断寻找着破绽出击。 “砰!” 他一步避开,马首就这样擦着越过他的身体,他的长枪往后一挥,随后又突兀地刺出,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枪刺穿了那名疾驰过去的突兀骑兵的后背。 “噗!” 又是一枪,长枪抽回,那名突兀骑兵的喉咙上,出现了一个窟窿。 铁山无这个变态抛开不谈,而他管阔,看上去不急不缓,甚至很没有什么杀伤力,很不勇猛,可是在他之前,铁山无手下,只有无用、可雷和另外一个人杀了一名敌人,而他,是第五个。 这虽然并不能够决定性地代表什么,可是却总是可以代表一些东西。 阮单他们那一队遭受到了突破进来的突兀骑兵的最正面冲击,损伤严重,倒下许多人,在交锋的片刻后,就死了五个,重伤三个,不得不退守到了这边,和铁山无的队以及另外一个队汇合。 而当此时,正是阮单高林等少数人看见管阔杀敌的那一瞬间,那种像是触电一般的诧异感觉,很快便席卷了他们的全身,然后又被突兀人的冲杀磨灭。 如果说昨天一整天,直到晚上看到管阔的练习之后,阮单还是对管阔居然能够和自己打平感到很不服气,那么现在的情景,就最起码让他接受了管阔早就不是刚刚接触战争那时候的菜鸟了这一现实。 北唐的大多数人都在对突兀人仇恨之余,有些看不起这些经常过来骚扰,并且在边境暗地里却有很微弱的贸易往来的邻居,但是只有北唐军人,特别是和突兀人战斗过的,才知道,并且真心承认,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甚至值得尊敬的民族,他们的骑兵非常勇猛,锋芒毕露,正面迎接他们的锋芒,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然而骑兵的速度一旦放缓,那种锋芒自然而然便会减弱。 那冲撞过来的三四千突兀前锋破入北唐战线一段时间之后,便像是陷进了泥潭里,而北唐军队前端,开始进行了一定限度的反攻。 他们凶狠的獠牙一旦收敛,那就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