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正时分,天空中却是没有一丝的阳光。
那阴沉沉的天空中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如同静止的海浪一般,看的人心里便忍不住生出几分压抑感来。空气中,没有风的味道,反而是弥漫着一种让人焦灼的不知名的气味来,随着呼吸一次一次地被吞进腹中,然后又吐出来。
舒沄很是觉得不舒坦,朝着巷口的方向看了眼,想着这镇子里的人大多都在忙着俞家那位巫医大人的丧事,镇子里的那些素医大人与巫医大人们也都闲了下来,即使有病人,也是会去找他们的,自己这样守着好像也挺无聊的,便让卓南他们开始收拾了东西,准备会院子里去待着了。
“这一会儿,怕是要下雨了!”温邺衍手下的一人忍不住感叹般地说了一句。
“是啊!所以早点回去比较好!”舒沄点了点头,便站到了一旁,看着卓南他们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巷口却是响起了脚步声来,一个男人的影子迅速地靠近,停在朱家大门前朝着舒沄看了几眼后,倒是忍不住皱眉说道:“你这素医大人便要收摊了?”
“你是来拿药的?”舒沄倒是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正是那五兄弟之一,当初来送来药材的那个,“不是让你们第二日便来拿药丸的吗?怎么又拖了一日?”
“这不是俞府死了位巫医大人吗?”那个男人闻言,顿时撇了撇嘴,对着舒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也是要去做事的!”
“你们是俞家的人?”舒沄闻言,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了。
“不是那俞府的人,就不能去帮忙做事了吗?”那个男人直接白了舒沄一眼,一边示意她给药丸子,一边对着她说道:“我们兄弟也是有营生的,这给俞府的人做些苦力也是活计啊?难不成,成日都待在家中等着吃食从天上掉下来不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这素医大人还要收我们那么贵的诊金,更是不应该的!”
舒沄闻言,倒是忍不住笑了下,这才把做好的药丸子递给了那个男人,对着他说道:“记住告诉你那哥哥,按时服药,期间不要乱吃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却是在接过了舒沄给的药丸子之后,顿时皱眉不高兴地问道:“这药丸子不都是要用瓷瓶子给装好的吗?怎么你这素医大人就给一个破布包着就完了?要是这药丸子真能治好我哥哥的病,你这样对待这些药丸子,万一效果没有了的话,怎么办?”
“你们自己回家找个瓶子装起来不也可以吗?”舒沄倒是有些奇怪又好笑地看着那个男人,一脸不解地问道:“难不成,你们家中连个小瓶子都没有吗?”
“谁家没有啊?!”那男人顿时瞪眼,有些不服气地对着舒沄说道:“真没有,这镇子里的铺子多了去了,我们兄弟几个随意找个铺子去拿一个便是了。”
“随意拿一个?你们这还是不给钱的啊!”
“给钱?一个破瓶子还要什么钱啊?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位素医大人一样,给人看个病还要收一钱银子那么贵的诊金吗?”那个男人撇嘴,一脸不高兴地对着舒沄说道。
“你要是嫌贵也是可以不来的啊!”温邺衍手下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站了出来,一脸凶气地对着那个男人说道:“不是说你们这镇子上的那些素医大人们都是看病不要钱的吗?以后啊,你们就去找他们给看病不就行了吗?不要来找我们素医大人了!我们素医大人这诊金,可是要让你们看穷的!”
“不就是一钱银子吗?说的好像我们兄弟几个没有似的!”那个男人似乎是被温邺衍手下人的这话给激怒了,顿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我们兄弟几个这几日在俞府里帮忙,一天可是有一两银子的进账的!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五个,一人一天就是一两银子呢!来找你们这素医大人看病,一人也才一钱银子而已,我们有什么看不起的?”
“你们在俞家做什么事情?居然能给到一两银子一天的工钱?”舒沄听到那个男人的这话,却是真的惊讶了起来,无意识地便问出了口来,然后她立刻便知道自己不应该问的,赶紧又说道:“当我没问!我也不想知道!”
那个男人眨了眨眼睛,把手里那装着药丸子的布包给揣进了怀里,想了想后却是对着舒沄说道:“我听别人说,你这素医大人是有本事的!”
“你听谁说的?”舒沄一脸不解地问道。
“就是官府安排的人啊!”那个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严肃地说道:“本来这几日在俞府忙着,我们都没有想再来找你拿着药丸子的。人家俞府那位巫医大人出事,都没有请你过去,那只能证明你这医术肯定不怎么样的!可是后来小弟听那些官府的人说,你这素医大人医术尚可,倒是治好了其他素医大人没有治好的一个老太婆的病,所以我们才想着,来问你要这药丸子的。”
舒沄闻言,倒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现在想想,要是当初那俞府的人把你一起请去,给那位巫医大人看看病的话,说不一定那位巫医大人还能坚持几天呢!”那个男人瞧着舒沄那一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