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府这宅子里住着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负责宅子里清扫的下人们,所以舒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也就把所有人都给认了一个遍,然后寻了一处阳光正好的地方喝起了茶水来。
百芽看着舒沄脸上那条红痕,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阳光,忍不住有些担心“小姐,这阳光这样烈,您就不担心您脸上的这伤吗?你可是才抹了药膏呢,这样晒着,万一晒伤了可怎么办呢?”
舒沄却是笑了笑“不会的。这阳光又不算烈我只是觉得有些冷,想暖和暖和!”
“冷?!”百芽看了看舒沄,一脸不解地说道“小姐要是冷的话,婢女去给您找一件披风披上不就好了吗?”
“不用,我就晒晒太阳就好了!”舒沄笑着摆了摆手,看着百芽依旧一副担心无比的样子,这才对着她说道“我这里不用伺候了,要是你没事的话,去厨房看看,我想一会儿吃点清爽的菜!”
百芽一听自己有事做,立刻便点了点头“是!婢女现在就过去看看,和厨娘们商量一下。”
舒沄含笑点头,看着百芽的身影消失之后,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地淡了下去,心情却是忍不住有些沉重了起来。
在让冠羽回清远园去给她找那串铜钱的时候,舒沄便突然想到了当初在虞城里的事情。还记得当时她也是有做过一次噩梦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噩梦,并没有昨夜这样真实而已!可是,在这梦里,舒沄却是同样感觉到了那种死亡的恐惧的!
更甚至,这一次的梦境还在现实里反映了出来!
舒沄并不知道,这脸上的红痕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她却是隐隐就觉得,这红痕就是梦境里那个火人的指甲在划到了自己的脸上之后,留下来的。可是,那明明是在梦里啊,怎么可能伤痕在现实里显现了出来?
这便是舒沄想不明白的地方。
舒沄觉得,这事情,也许只有等到再见到宁道长,或者是温邺衍之后就能明白了。
只是,冠羽却是说过,温邺衍和偃师等人一起,已经离开了这鼎城,此刻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她就是想问,也是没有办法的!
阳光渐渐烈了起来,舒沄眯着眼看了眼桌上那已经喝的差不多的茶水,这才站起了身来,把一应的东西端上,朝着屋内走去。而冠羽则在这个时候背着一个包袱,提着几个坛子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朝着舒沄喊了一声。
“小姐!”
舒沄扭头朝着身后看了眼,确认了冠羽带着东西回来之后,这才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把那些茶具给放回了院里的桌子上,挑了一个干净的茶杯,给冠羽倒上了茶水“来,先喝点水!”
冠羽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舒沄一眼,赶紧把手里的坛子都给放到了地上,这才双手接过了舒沄递过去的茶水,一饮而尽。
“小姐,您要的东西小的都给您带回来了!”冠羽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立刻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来,对着舒沄说道“这便是小姐说的东西,小的找到的时候,查看了一下,东西没错的!”
舒沄点了点头,立刻把那个盒子接到了手里,直接打开看了眼。
盒子里躺着的,果然便是那串铜钱,上面那有些褪色的红色丝线也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看来确实是没有人动过她的东西的。
把铜钱握在了手里,舒沄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望向冠羽问道“清远园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小的不太清楚!”冠羽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对着舒沄说道“小姐您也是知道的我这身份不可能去打探什么。回了清远园,小的便直接去了小姐的屋子收拾东西,也的亏小姐你那个丫头也被送到这里来了,不然,要是被撞见的话,也是个麻烦!”
舒沄听到这里,顿时也反应了过来。是了,冠羽是男的啊,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清远园内?更不用说去打听消息了。
“小的怕有人会去,进了屋子便立刻把小姐说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出来,然后便直接回来了!一路上倒是并没有听到任何的事情!”冠羽有些惭愧地看向舒沄,对着她说道“只是在出了清远园之后,倒是有听人说起,那位县主娘娘又去了清远园!”
“县主娘娘又去了清远园?”舒沄楞了下,倒是有些惊讶。
“是的,今早去的!”冠羽立刻点头,对着舒沄说道“只是去做什么,并没人知道。不过小的猜测,大约便是为了小姐与那位县主府小姐去的!”
舒沄想了想,也觉得事情大约便是这样。
想想看啊!自己这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了不说,还让人给劫走了!要是当初没有为那位小姐看病的话,这会儿她估计都在郑家变成死人了,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安安稳稳地晒个太阳?所以,只要那位县主娘娘关心那位小姐的身子,那么肯定是会帮着她的!
她在清远园内受了委屈,县主娘娘可能不会帮她讨回来,但是,她却是要被正大光明地送回去的!不然,以后怎么给那位小姐看病啊?
那位县主娘娘自然是要去看看情况,帮她恢复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