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码头在城外三十里的龙尾湾。百余年来,朝庭力行海禁,却造成沿海一带走私贸易成风,豪门大族无不靠海上贸易大发其财,地方官吏更是从中获利。所以海禁也就成为一纸空文。海上贸易如此暴利,引得东南沿海一带人人向往,这从《三言三拍》小说中塑造的转运汉文若虚这一人物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般。然而讽刺的是,豪门大族为了独霸海上贸易,竟反过来支持朝庭的海禁政策,绝不允许大规模开海。逼迫着一些海商和破产渔民成为了为祸一方的海盗。 为了方便海上贸易,豪门大族无不独占私港、码头,以获巨利。木家自是不例外。龙尾湾只是一个小渔村,经木家三代苦心经营,成了惠州地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私港、码头。近百年来,小小渔村竟发展成一个繁华的小镇,成为木家最大的产业。 晌午时分,吕不鸣与令狐冲乔装改扮为木夫人的信使,随一名木家的管事直奔小镇中心最大的院落而去。一路之上,可遥见两里开外颇具规模的木家私港,港口停泊着几十艘大小海船,码头上装货卸船忙得不可开交。而镇内店铺林立,往来客商不断;处处灯红酒绿,酒馆赌档挤满了水手船员,真是热闹非凡,显示着一种畸形的繁华。令狐冲看得暗自咂舌,吕不鸣也是心中冷笑。 不一时,来到木家大院。自有木家的管事与门前几名护卫交涉。“快去禀报大少爷,府中的信使到了。” 一名护卫统领模样的壮汉上前,手持铁剑,冷声道:“信物。” 令狐冲机灵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铁环,双手递了过去。 那壮汉随手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招呼了一声。“随我来吧。” 二人随着那壮汉进了大门,一路向内行。吕不鸣一路暗自观察,那壮汉脚下沉稳,落地有声,却是个好手。这一路之上,竟没有见到一个人,连仆人都没有。到了大堂之外,壮汉竟直接带着二人进入了大堂。“师叔,城里来信使了。要见峦兄弟。” 堂内下首,正坐着一人,有滋有味的品着茶。闻听城里来人了,放下茶杯,抬头道:“峦儿随掌门上船了。府内有什么要事啊!”说完话,正看到吕不鸣和令狐冲,顿时神色大变。 吕不鸣也察觉到不对,本来想以木夫人信使的名义,将木峦哄出来,直接擒拿。再取出木老夫人的信物,号令木家属下。再发信号给早已经埋伏在镇外的木家大队人马进来镇压。谁想到消息有误,木峦竟不在大院,而大院内竟有南海剑派的高手在。这个人他还认识,正是曾经在酒宴上一再挑衅他的南海剑派弟子,许直。 这下,吕不鸣只能决定先下手为强。“冲儿,动手。” 一个箭步向正要呼喊的许直冲了过去。虽然他长剑不在手中,但是身形一展,铁山掌凌利拍出。 话说吕不鸣一掌拍出,那许直慌乱之中只得一掌迎上。“噗”的一声,许直仓促出掌,直接被吕不鸣击回坐椅上。“啪”的一声,那红木酸枝坐椅被硬硬生的坐塌了。 许直顿时委顿不起。 吕不鸣出手,令狐冲也是不慢,一记手刀击向那壮汉的脖颈。混乱之中,那壮汉反而比许直要机警许多,左臂反手格挡,随后右手握拳击向令狐冲的面目。好个令狐冲,手刀被挡,手臂顺势下滑,身体再进半步,右手捏剑诀,一式金玉满堂,发寸劲狠狠击在壮汉左腋下。打得壮汉半身酸麻,一声闷哼,右拳也无力挥出。令狐冲再近身,一记贴身靠打,打得壮汉狠狠得撞在堂柱上,口吐鲜血,人事不省。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的功夫,南海剑派的两名弟子被二人悄无声息地突袭得手。随后,吕不鸣抢上一步,将两人的穴道点上,控制了起来。 转过头来,吕不鸣看到令狐冲头上直冒冷汗,紧张得直喘气。便笑道:“头次出手,还算是不错了。在这儿看着点,我进去查看一下。小心一点。” 令狐冲点了点头,忙将倒地二人扶到了一边。然后抽出壮汉狭长的铁剑,舞动了两下,守在了一旁。“师叔,你小心。” 吕不鸣轻笑了一下,便向内室行去。 穿过大堂,一路竟无人影。吕不鸣心中颇为奇怪。怎得若大的宅院,竟然连下人都不见了踪影。直至到了后院,才远远看到两个丫鬟手提食盒,从一侧角房走了出来。 吕不鸣隐在一旁。在那两个丫鬟身后,一路潜行。直到来到一处院落。只见当先的丫鬟轻轻敲打院门,不耐烦地呼喊里面的人开门。 好半晌,那院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瘦小干枯的中年人,一身木家管事装扮。脚下虚浮,一脸谄笑,对着两个丫鬟调笑着说了些什么,被两个丫鬟好一阵斥骂,方才笑嘻嘻接过两个食盒。 吕不鸣自是不耐烦再听下去,寻一个机会,轻身一跃,进入了院子。院子占地不大,一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正房不时传来人声,两个厢房很是安静。他侧身倾听,正房内有两人在说话,左右厢房大门上锁,里面传来轻重呼吸不等,约有十余个人。 他转头看到那中年人还在院门口与丫鬟说笑,便轻轻来到正房,侧头一看,果然是两个与壮汉打扮相同精壮汉子对座聊天。 吕不鸣心中计议已定,一个闪身进了房间,不待那二人呼喊,手指连点将那二人点住穴道。看二人手中刚抓起的铁剑,果然如同那壮汉一般。都是南海剑派的弟子。 这时那去开门的中年男子提着两个食盒进了房内,还未等他反应,吕不鸣早已经蹿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中年人在吕不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