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客栈大堂,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一身海蓝色旗袍,上面绣着一朵粉紫色的芍药,旗袍很漂亮,但似乎大了一点,不那么合身,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女孩子的容颜,她亭亭玉立,眉目清秀,好似出水芙蓉。 看着这犹如画卷一般的景象,张陵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无法相信,他看着熟悉的客栈大堂默默对自己说:“这里是客栈大堂,不会有错,那么,嗯,就是这样,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错了,我退出去再进一次一切都会正常起来。” 张陵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客栈的大堂,当他再一次走进去的时候,有了变化,那个原本站着旗袍女子坐下了,坐在了柜台后面。 “你对一下账,刚刚入住了三个鬼魂,或者你给我一个副本,就像唐先生以前给你那本一样的副本。” 女孩的声音很冷淡,但是很好听,似黄莺出谷,如鸢啼凤鸣。 “你,你是,小叶子!?” 可那袅袅余音听在张陵的耳朵里却似惊雷一般,震得他结结巴巴。 “是,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一定还没有睡醒,一切都只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张陵碎碎念。 “需要我打你一顿让你确认一下吗?” 张陵有点僵硬的看着小叶子,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抬手放在腰间比了一下,小心的问:“你怎么长高了?” “我突破了,现在我已经是千年鬼魂了。”小叶子谈谈的撇了一眼张陵。 “可是,可是。”一般来说鬼魂外貌都会固定成死亡时的形象,就算有变化也不会太大,像这样从小孩子变成青年的情况张陵还是第一次遇到。 “相由心生,我不能辜负于姨留给我的这些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所以我要长大。”小叶子温柔的**着身上的旗袍。 “为什么不去投胎?”张陵终于正视了事实,但是却问出了毫不相关的一句话。 “我现在福运是负的。”小叶子没有任何波动,依然专心的看着自己的衣服。 “怎么可能?恶贯满盈的江湖大盗的福运都不可能是负数。”张陵闻言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波澜不惊的女孩。 “所以你害怕了吗?”小叶子抬头看向了张陵,一双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我杀过人。” 张陵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他感觉在那座寒潭里埋葬着许多往事,却没有悲伤、没有后悔,只有不留余地的决绝,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只活了七八年的小女孩的福运会是负数:“怎么可能?就算是杀了人。” “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父亲。”寒潭里像是投进了一块小石头,泛起了阵阵波澜。 张陵呆在了原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这一次谈话,他发现认识了小叶子十多年,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小叶子的过往。 小叶子来的那一年,张陵刚刚被唐秋生带回客栈,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学会,却整天嚷嚷着要去和鬼魂拼命的小屁孩。 一个小女孩爬着来到了客栈门口,她用她的一只手抓着地面爬行,另一只手和双腿无力的拖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到了客栈的门口。 面对客栈的高高的门槛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无声的趴在那里,紧咬着嘴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用唯一能动的那一只手去不断的抓那在她眼中高如城墙的客栈门槛。 张陵在客栈的角落里蜷缩着看到了这一切。 他知道那是一个鬼魂,因为小女孩爬过的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看到她的时候全身激动得发抖,她是鬼,他想杀了她,虽然她只有一只手可以动,看起来很惨,很可怜,但是他没有任何杀死鬼魂的办法,不然哪怕客栈里其他的鬼魂阻止,他也会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幼小的张陵胡思乱想着。 终于,张陵看到那个穿旗袍的女鬼起身了,她走了过去抱起了那个小女孩。 “为什么要爬呢?”旗袍女鬼和颜悦色的语气问怀里的小女孩。 幼小的张陵看到这里不甘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没有机会对小女孩下手了,那个旗袍女鬼很厉害,他用石头砸不到,用利刃也捅不到,旗袍女鬼却可以轻易的用竹杖如影随形的抽打他的屁股。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旗袍女鬼的话,张陵在心里默默为她哀悼,因为旗袍女鬼每次都把他的屁股打得很痛很痛,他凶狠的抬起头看向小女孩,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敢忤逆旗袍女鬼。 幼小的张陵看到一个偏题鳞伤的灵魂,一双麻木空洞的眼睛。 “王贵,给我打盆热水拿一块赶紧的毛巾出来。” 旗袍女鬼抱着小女孩坐在了一张桌子前,看上去有些心疼小女孩。 可恶的旗袍女鬼又在指使那个看似和颜悦色实则阴险的男鬼了,每次旗袍女鬼打张陵的时候,男鬼一定是那个把竹杖送到旗袍女鬼手上的人。 “你给我快点。” “来了,来了。” 男鬼把木盆放在桌上,把被热水浸湿的毛巾拧干递给了旗袍女鬼。 旗袍女鬼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小女孩擦着脸一边再一次问小女孩:“为什么要爬呢?” 小女孩似乎因为毛巾上的热气有了几分反应,呆呆的说:“我的腿被人打断了。” 旗袍女鬼沉默了。 “你是鬼,又不是人,不要装可怜了。”幼小的张陵咆哮起来,有恶意,也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似乎是同情。 “滚出去。” 在唐秋生愠怒的声音中张陵被赶出了客栈。 后来发生了什么张陵不知道,因为他被赶出客栈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最后在荒郊野岭昏迷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客栈,那次张陵第一次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