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连消带打,而且换成中文对话,与其说是示好,不如说是她专门讲给南洋附中的校领导听的。
李纯清适当的露出一丝窘迫,连连摆手道:“是我年少气盛,做事欠考虑罢了。”
年轻人犯错总是容易得到原谅的,佐伊敢把都彭放到败者的地位博取同情,那李纯清就敢舔着脸说自己年轻,哪怕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李纯清虽然弟弟比都彭大,个子却比都彭小啊,除了装逼,李纯清装嫩也是一把好手。
佐伊也发现李纯清的难缠,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细眉,苦笑道:“你们男生总是那么好斗,看来华夏和高卢都是一个样子。”
这招避重就轻用得好,双方各打一棍,却绝口不提都彭小肚鸡肠,也不提到底谁先挑起的冲突。
李纯清微笑道:“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倒是孟戴斯-弗朗斯小姐家学渊源,祖上对于经济以及法律领域都颇有建树,而且还数次访华,与华夏是老交情了呢。啊,对了,刚才提到红酒文化,似乎柏图斯红酒就是孟戴斯-弗朗斯家族掌控的产业翠柏庄出产的,只可惜优秀的品质也注定了其产量不高,翠柏庄的红酒每年产量本来就低,而且还大多用于囤积,倒是很难品尝的到。”
孟戴斯-弗朗斯的事迹是李纯清看闲书的时候偶尔看到的,听到佐伊的姓氏,这才联想起来。而柏图斯红酒则是有次跟刘瘸子出去吃饭,刘瘸子喝红酒时顺口提到翠柏庄的酒国内很难买到正品,还随口介绍了一下翠柏庄,表面是在一个什么夫人名下,实际却是由孟戴斯-弗朗斯家族掌控,也不知道刘瘸子从哪知道的这些内幕消息,却被李纯清暗中记在了心里。
佐伊脸色微变,知道自己祖上孟戴斯-弗朗斯不算什么,顶多说明李纯清博闻强记罢了,毕竟姓氏摆在这。不过知道翠柏庄实际上由自己家族掌控的,则非富即贵,肯定是跟自己一个层次的人了。她却想不到,李纯清家八代贫农,和富贵唯一沾边的可能就是有相同的偏旁部首——贫穷。
想到这,佐伊微笑道:“看来都彭真的搞错了,华夏人对红酒文化也很精通呢,应该道歉。”
佐伊表面的意思是都彭要为错以为华夏人不懂红酒文化而道歉,但李纯清知道,这实际上已经是在跟自己示弱道歉了,而且还委婉的告诉自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纯清也想日后好相见,甚至还想日久见人心,却对心机婊始终有点阴影,有点硬不起来。
李宝剑:怪我咯!
都彭也有些惊疑不定了,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柏图斯,翠柏庄等几个音译词还是听得懂的,这分明是摸透了佐伊的底细,可见这个让自己出丑的家伙也是有根脚的啊。
对于自认为是贵族的都彭来说,如果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让自己出丑,那都彭绝对会让他知道高卢的花儿也是很红滴,但如果是同一层次的对手让自己出丑,除了丢点脸,倒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西方很多高中或大学的兄弟会整蛊的手段还要恶劣,都彭见的多了。
都彭原本对来华夏交流学习就没什么兴趣,为了泡妞才陪佐伊来的,所以先前对华夏没有丝毫好感。但他也绝对不是真的草包,刚才的表现已经很失分了,如果再纠缠下去,恐怕不止丢面子,连女神都丢了。
对贵族或自诩贵族的人来说,意气用事是陋习,唾面自干才是本事。
于是,都彭尽可能的把自己最友好的一面展示出来,笑道:“我真的要为刚才幼稚的争吵道歉,但我们是朋友了,对吗?来华夏前,我对贵国的了解真的不够呢,华夏的朋友,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了华夏,认识了华夏的人。对了,你的语言天赋真的很棒,我感觉接下来一起学习的时光会很愉快。”
李纯清谦虚的摆摆手,笑道:“华夏缺少联系罗曼语族的环境,我的口语不如你标准,希望有机会能跟你学习葡萄牙语。对了,”李纯清将手中的皮影人偶重新放回都彭的手上,笑道:“黄色在华夏和在高卢的寓意是不一样的,它代表着踏实,希望和丰收,在古代更是一种尊贵的颜色,只有皇室才能够使用。”
李纯清心里同时道:同学们都很尊重我,因为他们常说我好黄。
都彭眉毛轻挑,觉得更得重新认识李纯清了。黄色在高卢代表着不忠诚,都彭刚拿到黄色的皮影人偶时本能的感到不爽,这才没事找事,有了后面的冲突。可以说,本质上还是南洋附中校方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罢了。
只是都彭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不喜竟然被李纯清觉察到,还专门跟自己解释,顿时心气儿舒服了不少,真正友好的冲李纯清点了点头,接过皮影人偶,正色道:“谢谢。”
马丹校长看到矛盾解开,又跳出来打圆场,哈哈笑道:“这才是年轻人的风范,充满朝气,敢于比拼,而且又能有勇气承认不足,心胸宽广。我觉得,今年交流学习的效果一定会超过往年,让我们双方共同进步。”
妈蛋,领导综合症犯了是吧,讲话跟发言稿似得。
李纯清听不惯这种官方话语,但是吴校长等人听得惯啊。因为刚才李纯清和都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