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脸色沉重,过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转向岳灵珊道:“岳小姐,我一路上也没怎么得罪你吧?你干嘛就这么讨厌我?”
岳灵珊怒道:“还没得罪我?你都对我做过什么?你还……还……”说到这里,脸上神色古怪之极。
谷寒茵看看岳灵珊,又看看徐真,说道:“这一个多月,大侦探倒是忙的很。”
徐真道:“我们一起捉了苏固,把他交给官府,不是好好的吗?你那天突然走了,到底为什么?之后我也没见过你,你怎么就这么恨我?”
岳灵珊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本来智擒苏固,还算你做了点儿好事。可你干么跑去衡阳?为甚么救了恒山派的小尼姑?”
徐真愕然道:“恒山派的小尼姑?是谁?”见岳灵珊满是怒色,瞪着自己。转念一响,看了一眼仪琳,道:“她被田伯光抓了,我是侦探,当然得救她,这有什么不对了?”
岳灵珊脸色一沉,道:“你脸上写的什么?”
徐真一呆,摸摸左颊,道:“秋儿捣乱,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的。”
岳灵珊冷冷地道:“看来还是秋儿妹妹有眼光,你……你……”
忽然之间,外边高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仪琳吃了一惊,待要答应。
曲非烟吹熄手中蜡烛,左掌翻转,按住了仪琳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甚么地方?别答应。”
岳灵珊甚是气恼,暗想徐真即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尚处处留情。秋儿在他脸上刻字,定是吃了大亏,才离开了他。他不知悔改,来到衡阳,又去惹上仪琳,竟尔连出家人都不放过,说是色中饿鬼,也毫不为过。这时心想,幸而自己早一步看清他真面目,陷的不深,此后须得跟这淫贼拉开距离,越远越好。适才倘若悄悄溜走,量来无事,现下定逸在外,如何才能悄悄离去情急之下,也没有一个良策。忽听徐真道:“去里面。”
定逸又大声叫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西首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声音甚是淫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
几个妓**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罢!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
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喧传,都道湖南省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人家一定要问:‘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的师太,怎地到这种地方去呀?’别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弟子怎会到群玉院去?’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于贵派的声誉可大大不妙。我跟你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定逸心想这话倒也不错,但弟子回报,明明见到仪琳走入了这座屋子,她又被田伯光所伤,难道还有假的?她只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踹得一块块的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突然间对面屋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甚么彭人骐,也没功夫去问他。”
嗖的一声响,余沧海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余沧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定逸师太站在屋顶,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刀快剑,竟和青城掌门斗了个势均力敌。”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
岳灵珊呆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掌心全是冷汗,也不知田余二人相斗到底谁胜谁负。
来到里屋,身边只有仪琳、曲非烟,扶着她的身子,徐真低声道:“仪琳,待会你师傅进来,那就糟了,现在他们打架,咱们出不去,你得躲一躲。”
仪琳听他叫自己名字,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