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决内息不辍,修炼不停,徐真不必引导,真气日复一日,自然而成。此时修炼数日的真气发挥功效,携着秋儿的手,一跃便纵下马车,跳出数尺。他并未学过轻功,落地时一个不慎,扭伤了脚,登时跌倒。
秋儿被他一拉,跟着跌倒。
二人摔得七荤八素,只听咦的一声,跟着一股大力,将二人托了起来,风声劲疾,啪啪轻响不断。
那参客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回奔去,徐真爬起身子,左右一张,连连后退。尚未站定,眼前白影闪动,一股疾风跟着扑至。徐真跟着疾退,另一个紫色身影抢了过来,与那人斗在一处,喝道:“混沌决千百年来,除刘大侠外,从无一人修炼成功,这人是否身具混沌决内劲,尚未可知……”声音清脆,是个女子,更奇的是,徐真听得甚为耳熟。
秋儿拉着徐真的手,转身便奔,道:“快跑!”徐真更急,转身便跑。那女子叫道:“别跑!”啪地一声轻响,只听嗖嗖声音不绝,徐真身子一轻,被人提将起来,往东奔去。
徐真大吃一惊,张口欲叫,迎面厉风吹至,呼吸亦觉困难。身后一人喝道:“哪里走!”急追而至。
提着徐真这人淡淡一股香味,穿着紫色衣裙,左右手各提两人,身法便慢了许多。奔出数十丈,折而往南,往山坡上奔去。
身后那人一边追,一边道:“这小子得了混沌决,咱们把他捉回去,残阳真诀从此完整,咱们重新名扬江湖,岂非重振门派?小师妹,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停下罢。”
紫衣女子闷哼一声,不敢出声,越往南走,山路越高。树林亦愈加地密集,她足下加快,突然奔向左侧,俯身钻入一个山洞,将二人掷入洞中,回转身子。
身后那人脚程极快,与紫衣女子前后脚到得山洞。这时徐真看清,追来之人头发斑白,约莫五十余岁,一把银须,满脸红光,身穿青色长袍,乍一看去,颇具仙风道骨之意。这人身子不停,挥掌击来。紫衣女子双掌一拖,青袍老者左掌打向空处。他身子不停,微微一侧,右肘下压,撞紫衣女子肩头。变招之快,又狠又劲。紫衣女子退了一步,飞足劲踢。青袍老者挥掌格挡,隐含反扑之势。
徐真呼呼直喘粗气,心跳地擂鼓也似。这二人动手快捷,只能看到一个青影,一个紫影,在夕阳之下,山中密林,几如精灵。拉着秋儿的手心不觉间,全是冷汗。
忽听得一声闷哼,青袍老者身子疾退,站在丈余外,道:“朝天尺!追我半年之久,总算使出杀手锏了?原来师傅传你朝天尺。你中我阴伤指,还能撑多久?你乖乖的交出那小子,我便替你解去此毒,怎样?”
紫衣女子堵在洞口,冷冷地道:“师傅因你而死,致使派中再无旁人,咱们千百年基业,毁于你一人之手。我死不足惜,混沌决神功,绝不能落你手中。”大声道:“小和尚,你过来!”
山洞不大,约莫丈余高度,宽有两丈,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来有多深。徐真拉着秋儿,这时听出,青袍老者要捉自己,紫衣女子却是要救自己,听她说甚么小和尚,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呆了一呆,才道:“你是小师妹?在福州我见过你。”
紫衣女子道:“原来是你。你这人不是运气太好,就是运气太差。第一次见你,我和师兄正在打的厉害,你差点儿被师兄杀了。第二次见你,你居然能把苏固拉下马。第三次见你,又救你一命。我问你,你学的是混沌决么?从哪里学的?上次福州相遇,你还不会武功,怎地忽然就学会混沌决了?”
徐真不敢过去,道:“你说我会武功?不对啊?我没学过武功。”青袍老者在洞外道:“小兄弟,上次相见,多有得罪,你可别见怪。洞里不嫌闷热么?还是出来说话罢。”
紫衣女子回手一抓,徐真只觉一股极强吸力,身不由主地抢上数步,喉间一紧,已被她抓住。
紫衣女子厉声道:“刘自立!你若仍有半分尊师重道之心,便立刻下山。再上前一步,我立时将这人毙于掌下!”
徐真大惊失色,喉间这只手越收越紧,他呼吸不畅,道:“怎么……怎么啦……我……咳咳……”秋儿道:“你不肯武功落在他手中,我哥哥一定不说,何必杀他?你快放手!”
紫衣女子一呆,道:“小姑娘聪明的紧!”转向青袍老者刘自立道:“你回转师门,长跪仙人峰下,我或可饶你一命!”一边说话,扶着洞壁,只见她掌中拿着一根黑黝黝的物事,似乎是铁棒。
徐真双手乱抓,忽觉喉间热气冲至,浑身再无半丝力气。他吓的几欲晕去,只见夕阳之下,紫衣女子脸颊如霜,似血般鲜红,微微侧过来的五官精致,虽非甚美,却也不丑,约莫二十岁出头年纪。
秋儿快步走到洞口,满是戒备,望着刘自立,戴上一双皮质手套,从怀中拿出一把灰色粉末,在洞口撒了一把,道:“我放了毒粉,他不敢进来,你再不放开我哥哥,瞧我毒死了你!”粉末落在地上,花草立时枯萎,同时辛辣刺鼻,臭味极浓。
紫衣女子大吃一惊,道:“这是甚么?”
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