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成忠生嘻嘻而笑,道:“对啊对啊!你不傻,你也不必跟谁都说。大伙儿知道就是了。”
岳灵珊露出微微笑容,道:“学武年纪最佳为七到十岁,孩童之时,便如一张白纸,往上面写东西,写了什么,记忆最是清楚。过了那个年纪,阅历变多,心智成熟,有了自己的想法。爹爹说这时再教,纵然如何努力,也是比不得孩童时印象深刻。”
徐真思量一会,道:“你爸说的也许对。不过后来学武功变成大侠的人也不少,我就知道很多。可见不一定非要小孩儿的时候学武功。你爸在哪里?咱们福州事情办完,我跟你一起去找他,拜他做师傅。”
志成忠生大声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要学武功。”
岳灵珊道:“爹爹一生严谨,收徒甚是严苛。小徐真,你要拜爹爹为师,若这般油腔滑调,爹爹迟早打死了你,还是别去了。”
徐真苦恼道:“我油腔滑调?唉!岳小姐,我跟你也说了八百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很多规矩我不懂,我不是故意油腔滑调的。再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啊,怎么你们一个说我调戏别人,一个又说我是地痞无赖?”说到这里,颇觉意兴索然,只觉自己胸中所思,恐怕除了莲儿,谁也不会理解,出门托起苏固,将他拉入庙内,捡起长剑。
志成忠生哼了一声,从徐真手中接过长剑,道:“这种坏蛋,杀了便是,还带他进来干么?傻瓜,你要是不敢,我来动手!”
徐真吓了一跳,拦住她道:“你干嘛?动用私刑?他就算该死,那也等法院审判以后,枪决才对,咱们现在杀了他,不一样是谋杀罪吗?你才多大点儿,怎么就敢杀人?难道没人跟你说过生命的可贵吗?”
岳灵珊呸了一声,道:“你今日不杀他,日后他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徐真,不可滥杀无辜是不错,但苏固做下许多恶事,你也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这恶人不能动,正该除却,怎地你却不肯?”
志成忠生摩拳擦掌,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喘息道:“对啊!大恶人坏透了,我亲手取他性命!哇,福州府百姓可要好好的感激我啦!我替张铁匠一家报仇!”
徐真抢过长剑,拦在苏固身前,大声道:“不行!我跟你们说,每个人都有他生存的权利。就算他坏透了,也有法律来审判他,我们不能私自夺取别人性命,这样做是不对的。小朋友,你听我话,明天一早,我们把他绑了,送到官府去,由官府的人判他,怎么样?”
志成忠生眨眨眼睛,道:“你知道苏掌柜在福州府的势力么?咱们将他送去官府,府台大人多半会将他放了。到那个时候,又会有多少人遭殃?傻瓜,你是真傻了么?”不知想到甚么,吃吃而笑。
徐真见她笑容烂漫,神态天真,但怒气上冲,道:“我跟你说了八百回!别叫我傻瓜!你是不是偷走我银子了?”
志成忠生讪讪笑道:“我是借用,过些日子就还给你。干么小气?不就是一点儿银子么?你瞧,我怕你没吃饭,专程出来给你送饭,可没说不管不顾。”
徐真道:“一点儿银子?你好大的口气?我八千两全被你拿走,一毛钱都不给我留,你是叫志成忠生吗?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你这小贼!”
志成忠生道:“我不是贼!我只不过借用你的银子而已,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就会还你!”
徐真道:“好!你赚钱还我。那我问你,我是怎么晕倒的?”
志成忠生噗嗤一笑,连退两步,道:“你还真是傻瓜,甚么也不懂。你好端端的怎会晕倒?自然是我给你下药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么?”一指墙角的烧鸡,接着道:“喏,那只烧鸡你才吃了几口,哈哈,大傻蛋。”
徐真见她笑容欢畅,雨水冲刷,脸上乌漆抹黑,牙齿却又白又细,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要板起脸教训,心中不忍。转念想到被她所骗,侮辱自己智商,怒火又起,沉着脸道:“果然是你个小骗子给我下药!你知道我怎么弄到的八千两银子吗?他妈的那掌柜的不知道发什么疯,到处追着打我,为了这点银子,老子差点儿把命搭上。你不知道我是外地人吗?你叫我一个人在破庙,一分钱没有,怎么过日子?我他妈难道去要饭?”
志成忠生咯咯笑个不停,道:“我就说你是傻瓜,果然不错。你去要饭干么?你本是光头,只需拿来一套僧袍穿上,假扮小和尚,去到人家门口,阿弥陀佛,嘻嘻,说不定就有人施舍给你啦!”
徐真怒气本就上冲,这小姑娘既不赔礼,也不道歉,反而取笑自己,怒火更甚,大声道:“你这……”
志成忠生插口道:“等一下,等一下,听我说完。你去做和尚,方便快捷,是不是没钱买和尚衣衫?那好办,我明儿进城帮你买一套。大师,要化缘可得把胡子刮了,否则人家看到,便觉你不是好人。你就呜呼哀哉,恐怕得去捡臭水沟的东西吃。哈哈,福州城哪里有丢掉的臭饭馊水,你也不知,是不是?”见徐真不答,问道:“回答我啊,是不是?”
徐真黑着脸道:“是!”
志成忠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