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下,漆黑如墨染,光线似乎都被吞噬了进去,一股更加湿冷的腥风扑面而来,让楚河四人都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白桃张莹刀四也都将肩头的探灯打开,四道灯光才算是勉强把下面的黑暗驱散了一些,但依然如同管中窥豹,只能看到被灯光照的一处,其他地方却是在灯光的对比下,更加黑暗了一般。
隐约看,下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隧道,自己等人似乎就在这隧道顶部,隧道两旁的墙壁都是水泥墙壁,正下方就是铁轨,离地四五米左右。
楚河将灯光上挑,洞口旁隧道顶部,露出了一截云梯。
“我先下,赵喜跟在我身后,老四你在最后,把洞门关上。”
楚河把步枪背在身后,对众人说完,伸手在云梯上拽了两下抓紧,纵身跳下了洞口,吊在了隧道顶部,先是单手抓住云梯,向两侧旋身,借着探灯向两侧照了一下。
幽深的隧道中冷风呼啸,如同鬼哭之声,寒意渗到人骨子里,楚河的寒毛也不禁竖了起来,楚河抓住云梯,向前荡去。
赵喜紧跟在楚河身后,以他的眼力,跟楚河看到的截然不同,连头顶的云梯都要摸着过,稍慢一点被楚河落下他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黑到如此地步,赵喜连脚趾头尖儿都是冰凉的。
女生怕黑是天生的,即使白桃张莹都不是一般的女孩,跟着楚河出生入死,没少在丧尸堆里串游,但是一下云梯还是吓得差点松了手,好在灯光就在自己的肩上,至少眼前一小片还是能够视物的。
刀四最后下了云梯,反手把洞口砰的一声关上。
云梯顺着隧道顶端,延伸到隧道墙壁,连接地面。
楚河双脚一落地,一阵嘎巴巴的脆响声音,那是枯骨碎裂的声音,楚河将灯光转向地面,地上几具完全破碎的尸骨,罩着曾经叫做衣服的破布,依稀还能看到布上的图案。
有丧尸……
此时楚河再看向两侧幽深的隧道深处,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仿佛那黑暗之中随时都有一张恐怖异常的脸会突然冒出来一样!
嘎巴巴!咚!
又是几声轻响,随着刀四落地,众人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静的出奇。
除了风声,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楚河端起步枪,示意几人跟上自己,辨认了一下方向,隐约找到了道轨,嘎巴嘎巴的声音改成了鞋底触碰钢轨的轻响。
刀四跟在队伍的最后,白桃张莹不自觉的向前挤了挤,把赵喜拱到了一旁,分跟在楚河两侧,恨不得紧贴上去,仿佛离得楚河越近就越安全一样。
逐渐适应了黑暗,楚河的目力依稀能够视物,加上借着探灯,约能够看出六七米远。
隧道两旁的墙壁上,同样有血迹,而且呈喷洒状,就像是有人端着盆向上泼洒血迹一样。
地面上的尸骨逐渐多了起来,衣服都堆起了老高……
众人的心越来越沉,白桃张莹甚至都有点后悔了,几次想拽住楚河叫他回去,又怕被楚河小看,两女都是要强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紧握着手中步枪壮胆。
在前方不远的右侧,隧道似乎从中断开了一样,楚河仔细观看,此处像是一个站台,再离近一点,隐约能看到站台上的长椅和扶梯,楚河抬脚向前,一脚踩到了一堆碎骨之中……
唰啦!吱吱吱!~~~
“啊!~~唔!”
楚河脚刚刚踩进碎骨,一个黑影从中哗啦一声窜了出来,竟是一只狸猫一样大小的老鼠,怪叫着向几人脚底钻了过来,白桃胆子最小,跳着脚尖叫出声,张莹离得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白桃的小嘴,白桃这才反应过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目圆睁的看着前方。
“河,我们回去吧……”
白桃终于忍不住,颤声对楚河道。
比这凶险多少倍的事情几人都经历过,丧尸洪流中冲杀也没见白桃吓成这般模样。
但楚河能理解,黑暗代表了未知,未知的可怕胜过一切……
楚河攥了攥她的手,看了看张莹。张莹明显也吓得不轻,胸口一起一伏,但怎么说也比白桃大一点,而且视力要强上很多,勉强还能支撑柱,张莹给了楚河一个放心的眼神。
楚河暗叹要命,张莹就是这种自己怕得要死,却要故作坚强,照顾别人,自己吞下委屈,宁愿成全她人,正因为如此,才愈加的让人心疼,莫名的想要疼爱她。
若说楚河对张莹一点都不心动,那就真不算男人了,但虽然自己和白桃的关系没有确定,也还是不敢妄想。
楚河反身翻上了站台,腾起了一阵尘土,站台上显然已经荒废已久,但是楚河却是敏感的注意到,地面厚厚的尘土上,无数的老鼠爪印,一行行一列列,交织纵横,数之不尽……
白桃两人紧跟了上来,他们的视力却是暂时还看不到这些脚印。
翻上了站台,吹在身上的风小了许多,但是呜咽风声不遮耳边了,却反而在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