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大会开幕,三省的土司是齐聚一堂,至少有一两百之多,整个昆明城是热闹非凡。
大会之上,方原简单的说了客套话,便言归正传,冷声道,“在大明治下,诸位必将得到永久的和平!从今以后,我会加大三省与江南的商贸联系,官商商会会大举在三省进行投资,也会大量采购三省的土特产,扶持三省的民生,促进三省的繁荣昌盛。”
能与富庶的江南做买卖,甚至引来江南大商会的投资,对三个穷乡僻壤的省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善事,利民是必然的,这些土司的回报会更为丰厚。
众土司齐齐向方原跪拜,“摄政王天恩浩荡,九千岁!”
方原召集他们,不是来听拍马屁的,令众土司起身,沉声道,“但有两个祸首,却偏偏不想三省安定繁荣,想要三省战乱不止,这两人该不该杀?!”
众土司又齐声的附和,“该杀!该杀!是谁?是谁?”
方原缓缓的道,“一个是之前沐王府的沐天波,此人不思报效朝廷,擅自起兵谋反,是为不忠;兵败之后,弃八十老母于不顾,是不孝;将云南拖入战乱,民不聊生,是为不仁;兵败逃亡缅甸,弃盟友于不顾,是不义。这种不仁不义之人,该不该讨伐?!”
这些日子,沐忠罕与缅甸的沐天波通信频繁,尽管沐忠罕一再苦苦相劝,但沐天波还是拒绝了回归的想法。他的如意算盘是等着朝廷明军退兵之后,再从缅甸借兵杀回云南。
而缅甸王也拒绝交出沐天波的旨令,庇护了沐天波一行人。
对这种顽固份子,方原也失去了耐心,与其等沐天波、缅甸国先动手,不如先下手为强,出兵征讨缅甸,将缅甸王、沐天波尽数的宰了,将缅甸也收入大明的领土。
方原直接将沐天波定性成不忠不义不仁不义之人,就是没打算给沐天波活路了。沐忠罕为了表忠心,保护整个沐氏族人不被牵连,只能与父亲划清界限,率先出来道,“臣,认为应该讨伐缅甸,宣扬大明天威!”
有了沐家之人领头,众土司是齐声附和。
方原对沐忠罕的态度非常满意,不紧不慢的道,“好,这次就由三省联兵,共同讨伐缅甸!愿意出兵与大明仁义之师一同讨伐缅甸的,战胜之日,允许在缅甸皇宫劫掠十日。珠宝、女人归你们,土地,青壮归大明。银子,对半平分。”
他开出的这个条件,也是十分的优厚。因明军的战斗力之强是有目共睹,连满清鞑子兵都要退避三舍,区区一个缅甸凭什么抵抗大明的雄狮?众土司出兵,不过是沾了明军的光,参与利益分配罢了。纵然出征会有损失,但比起战后的收益来说,风险远小于收益,这笔买卖是相当划算。
方原之所以将三省的土司全拉进来出征缅甸,更愿意将战利给他们分一杯羹,无非是三个缘由。
一是利用他们与缅甸的关系,可以对缅甸进行分化离间。二是利益均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若是吃独食,这些土司会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使阴招,殊难预料。三是令这些土司一同出兵,可以造大声势,他们战力再不济,至少也可以在各个战线对缅甸军进行战略牵制,只要能拉长了缅甸军的展现,明军的精锐就可以轻兵突进,突破缅甸军的防线。
谈大义,众土司不过是随声附和,谁也没当真。谈利益,他们则是兴奋异常,再不是之前敷衍似的应和,而是齐齐起身,挥舞着腰间的战刀,大喝道,“杀!杀!杀!”
方原也站起了身子,高举酒杯朗声道,“好,诸土司,回去之后立刻集结本部兵马,随同我大明的雄狮出征缅甸!今日诸君是不醉不归,战胜之日,我与诸君在缅甸皇宫再痛饮!”
方原公布了第一个罪人沐天波,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又喝道,“沐天波是第一个罪人,还有一个罪人是张献忠。此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有他在一日,滇、黔二省就不会安宁。我建议,既然四川的张献忠已穷凶极恶,不如,滇、黔二省就彻底断绝与四川的联系,将所有与四川联系的木桥、石桥、浮桥、渡口全毁了。”
他这话一出口,众土司是大吃一惊,连麾下的诸将也是不明所以。之前大战李定国时,该拆浮桥狙击李定国撤退的时候,方原却偏偏严令不拆。如今战争已结束了,正是恢复民生,不该拆浮桥之时,却突然下令全拆了,方原这是在闹什么?
众人再摸不透他的心思。
云南、贵州都与四川接壤,临近四川边境的土司至少有七、八个,这桥和渡口要是一拆,首当其冲受损的就是他们。
赤水土司,丽江土司、曲靖土司等七个土司一起站了出来,向方原求饶道,“摄政王,这,无缘无故拆什么浮桥和渡口啊!”
方原冷笑一声道,“拆浮桥、渡口,那是要孤立四川,断绝其一切外援。”
方原之前对四川采用的是安抚政策,并未切断四川与外界的贸易往来,只是因为想剿抚并用,迫使张献忠乖乖的投降。但张献忠显然没领方原的情,竟敢派出援兵来支持沐天波。
这,就触犯了方原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