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雄踞云南两三百年的沐王府的陷落,朝廷的明军全面接管了云南府,昆明城。
秦展深知方原的脾气,绝不会允许乱兵骚扰沐王府,立刻令军士将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将府内的沐家家眷看管了起来。
至于要不要抄没沐王府积累了两、三百年的财富。还有沐姓的族人至少三千人,该怎么处置。秦展也做不了主,只能交由方原发落。
五日后,方原的中军终于赶到了昆明城,率兵入了城。
秦展早将昆明城内一座沐家的府邸收拾得焕然一新,恭迎方原的额入驻。
方原入驻后便向秦展询问沐王府的情况,秦展忙向他汇报,早已派兵将沐王府围了起来,等候发落。又问乱兵有没有骚扰沐王府的家眷,秦展连声否认,一再保证,出征的明军绝没有一人进入沐王府。
方原满意的点了点头,令秦展次日前去沐王府传话,令沐天波不要再负隅顽抗,出府说话。
他却不知沐天波兵败之后根本没回沐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缅甸。
沐天波的儿子沐忠罕代表沐王府出府投降,秦展忙令军士看着沐忠罕,还有沐天波的夫人、妾室,其他的儿女,一同来到方原入驻的官邸。
方原坐在大堂之上,望着垂头丧气的沐忠罕,还有其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女眷,开口问道,“沐世子,沐天波竟不在沐王府,他去了哪?!”
沐忠罕虽然恼怒眼前摧毁了沐王府数百年基业的方原,但他却知道随着沐天波的战败,沐王府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身为黔国公的长子,必须担负起保护沐王府平安的重任。不分青红皂白和方原硬扛,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
沐忠罕如实的答了,“禀摄政王,父亲出征前曾嘱咐过罪臣,若没有回师沐王府,就是去缅甸国搬救兵了。罪臣估计,父亲应该是去了缅甸国。”
方原点了点头,沐王府与缅甸国打了两百多年的交道,都是老熟人,关系必然不差。历史上,云南陷落,沐天波也是保护永历皇帝前去缅甸避难。
沐天波逃去了缅甸,若缅甸王愿意和沐天波结成盟友,随时准备着反攻云南,倒是个棘手的事。方原对缅甸的情况是一无所知,既然沐王府和缅甸王相熟,不如向沐忠罕打听缅甸王到底拥有什么实力。
方原又问道,“缅甸王有多少兵马?!战力比之沐王府如何?”
沐忠罕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摄政王,缅甸国全国兵马就十五万左右,无论军备、兵源素质是不如沐王府的,战力倒也不足惧。唯一需顾忌的,就是缅甸王有一支象兵兵团,共两万人,一百头战象。”
以方原的判断,沐忠罕将缅甸的军力说得这么详细,既没有夸张,也没有贬低,更指出了缅甸国军队的精锐所在,象兵兵团,可见沐忠罕并没有丝毫隐瞒。
方原对他的恭顺相当满意,继续问道,“沐世子,今次云南战乱,是沐天波妄想割据云南,抗拒朝廷的诏令,我才率天子之师至此征伐。如今叛乱已平,沐王府认不认罪?!”
沐忠罕低了目光道,“摄政王,沐王府镇守云南两三百年,对大明朝忠心耿耿,实是有功无过,却无故被朝廷调任,家父确实心有不满。但,罪臣认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朝廷有了诏令,沐王府再有不满,也当遵从圣旨行事。罪臣也曾劝过家父,但家父受了奸人的蛊惑,听不进逆耳忠言,才致有今日的兵祸。”
“沐王府无恩于云南百姓,却连累云南百姓饱受战火之苦,沐王府有罪,请摄政王责罚。”
沐王府,毕竟替大明在云南维稳了两三百年。沐天波,毕竟在历史上是为了保护永历皇帝,战死在了缅甸,其人虽有私心野心,但大节不亏。沐忠罕,为了保护家人平安,认打认罚,孝心可悯。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方原也没必要过于为难这个在历史上对大明朝忠心耿耿,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沐王府。
方原沉思不语,暗中思索着对沐王府的安置。
沐王府,在云南扎根两、三百年,根深蒂固。沐氏族人必须要搬出云南,另行安置,否则,朝廷军队一撤,沐家还是云南的土霸王。
至于金银珠宝、田产,方原对敛财没有特殊的癖好,只要能弥补这次出征的军费,将士的奖赏,还有阵亡抚恤金也就足够了。
方原在沉思,沐忠罕,还有沐家的家眷也屏住了呼吸,等候着方原最后的处置,是生是死,全在方原的一念之间。
良久,方原抬头望着沐忠罕,缓缓的问道,“沐王府雄踞云南两、三百年,有多少银子,多少土地,多少珠宝呢?”
沐忠罕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卷册,恭恭敬敬的交了出来,“摄政王,这是沐王府金银、珠宝、田产的数量,我出府之时早已准备在册,请摄政王过目。”
方原接过了卷册,粗粗的翻阅了一下,沐王府的府库里共有银子五百六十八万三千九百两,在云南各府的土地共十三万亩,各种各类朝廷赏赐、缅甸、安南、暹罗等国送来的珠宝,不计其数。
方原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