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辽西重镇。
天启二年,明清之间爆发广宁之战。
明军大败,王化贞、熊廷弼二人不和,不战而失广宁,尽失辽西土地。后,熊廷弼以失陷广宁罪,被处死弃世。
努尔哈赤占据辽西之后,将辽西的汉民驱赶到了辽东,在辽西的广宁区域造了一个无人区。
在方原看来,广宁是比宁远、锦州更重要的军事重镇。广宁在,辽西在,广宁陷,辽西没。
宁锦防线,不过是保护了山海关以北四百里的领土。满清还是可以从长城任何一个关卡入关侵袭。
而广宁城,军事意义显然十分的重大。
其一,占据了广宁,才算真正的收复了辽西广大区域。满清不攻破广宁城,绝不敢南下侵扰长城防线,这才是真正的御敌于国门之外。否则长城一、两千里,任何一点都可能被满清打穿,再重蹈壬辰之变的覆辙。
其二,占据了广宁,就是拦腰一刀,切断满清与蒙古科尔沁草原诸部落的咽喉。再拔除广宁这个钉子前,满清也不敢将手伸进蒙古科尔沁草原以西的地界。
蒙古降服满清,不过是军事压迫,政治联姻的权宜之计。只要能分化满蒙一体的北疆局面,就能切割满蒙的联系,分而治之。满清的势力范围被压缩在辽东一隅,无论从经济,还是军事,都不可能与经过方原洗礼重生的大明王朝相比。
其三,占据了广宁,就是拥有了向辽东进击的桥头堡,再加上皮岛、朝鲜国三线出兵,足以令满清顾此失彼,要了满清的老命。
广宁对于辽西的重要性,无论满清、明朝,都是心知肚明。
在之前的战争中,无论是孙承宗,还是袁崇焕,祖大寿,无论在辽西的锦州、宁远修了多少的军堡,却从来不敢越过大凌河,逼近满清弃守的广宁。就更不用说去重新占领广宁,重修广宁城。
无论明朝怎么修宁锦防线,满清并没有来强行争夺宁锦区域。因为长城入关的关口,远远不止山海关,满清铁骑可以绕过宁锦防线,从任何一个关口入关。甚至直接从宁锦城下大摇大摆的经过,明军也不敢狙击。
换而言之,孙承宗、袁崇焕在辽西修建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军堡,建立的宁锦防线,其实从没有跨过大凌河一线,并未触及到满清的核心利益所在。所以随便怎么折腾,满清也听之任之,没有搭理。
身为蓟辽督师的袁崇焕,其实是心里门儿清,与满清是达成了相当的默契。看似在辽西忙着堆城堡,其实只是在折腾费银子不讨好的宁锦防线,从未有过一次越过大凌河,去挑衅满清的核心利益。
袁崇焕死后,接任的孙承宗继续在辽东堆城堡的工作。孙承宗接任之后,壮着胆子,试探性的令祖大寿等人往锦州以北稍稍推进了不到五十里,想在大凌河筑城。
结果,正是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次战略推进,却引来了满清倾巢而出的攻势,大凌河之战爆发。
战果是明朝援军全军覆没,连祖大寿也向满清投降。
由此可见,明朝根本没有往大凌河以北继续推进,深入广宁区域的实力。想靠着堆城堡收复辽东,不过是忽悠朝廷军费的瞎扯谈罢了。
换句话说,大凌河,就是满清给明朝划出的一条军事红线。明军一旦越过大凌河筑城,想将手伸进广宁区域,必然会遭到满清铺天盖地的猛攻。
方原与多尔衮是英雄所见略同,广宁一失,辽西便失;辽西一失,蒙古便会生乱;蒙古一生乱,辽东汉人也会蠢蠢欲动;一旦蒙古人、辽东汉人起了反抗之心,满清立刻就会从北疆大帝国,被打回原形,变成龟缩建州的部落社会。
所以面对方原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势,多尔衮并没有采取收缩战线,防御辽东的战略。而是派出了骁勇善战的阿济格,还有精锐的二百个牛录驻守广宁,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与方原争夺这个战略要塞。
一阵寒风吹来,方原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的道,“下一个目标,广宁!”
两日后,方原召集内阁、六部诸官员;北部军区的司令赤古台,副司令周遇吉,蓟镇总兵吴三桂;东部军区司令施琅,副司令李宗泽,一同聚集在皇极殿,商议开春出征广宁的事宜。
方原也不想先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向众将问道,“经过一年的休整,北部军区,东部军区算是兵强马壮了吧!”
赤古台出来道,“是,摄政王,我麾下的四万铁骑可以立刻出关,去辽东扫平了鞑子的老巢!”
施琅也出来道,“摄政王,航母编队,还有一万水师已整军待命,随时可以侵袭辽东,去收割满人脑袋!”
方原不置可否的一笑,朝着景杰问道,“景帅,你刚刚去了皮岛归来,皮岛的战备如何?!”
景杰汇报道,“摄政王,皮岛的大军堡已修建完成,兵马粮草全由朝鲜国供应,三万将士们的战刀早已饥渴难耐,等着杀敌立功,赚银子。朝鲜国那方也在等候我军的动静,只要我军兵发辽东,他们也可以配合着北伐。”
在军政会议的公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