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争锋相对时,方原微闭双眼,一言不发,似充耳不闻。 等众人全都表了态,方原才睁开眼说道,“老三,苏妹子,这事事关玄甲军,你二人说该怎么惩处?” 他将玄甲军三个字念得很重,似有暗指。 景杰暗自沉吟,揣度着方原的心思,苏红玉突然接口说,“老大,此事既然事关玄甲军,公主、许茹毒害的又是玄甲军的将领,论罪也不是单单一个驱逐能了事的,军威不振,何以服众?” 景杰也醒悟过来,忙接口说道,“老大,我建议先将公主、许茹关押在太湖基地,由军方来主审此案,审定之后,再由军法处治!” 小苑微微一怔,立刻清楚了其中的缘由,景杰、苏红玉明显是在袒护公主,说是捉去太湖基地关押,其实是变向的保护,忙说道,“公子,此事交给锦衣卫办了就行,何须军方出面?” 方原咳嗽了一声,缓缓的起身说,“既然今日玄甲军的将领上门来讨说法,锦衣卫无论审出什么结果,都难以安抚军心。由玄甲军去审,最合适不过。老三,公主、许茹二人,你带走吧!” 小苑花容一沉,但方原已做出了决定,她也不能再违逆。 景杰忙拱手说,“是!” 方原又冲着秦展说道,“老四,派锦衣卫将小豆子一行人押回京城,并附上审实的所有罪状,还有向朝廷讨要说法,要求查出幕后主使的奏折。” 他这是要反将朝廷一军,直接将周皇后的眼线送回了京城,就是在打朝廷的脸,秦展连声应了。 小苑问道,“公子,公主其他随行的太监宫女呢?” 方原想了想说,“全送去太湖基地,交由老三看管。” 他的这个安排,公主去了太湖基地哪里是关押,和旅游有什么分别?小苑虽是不满,但众目睽睽却不能和方原顶撞,反正今次虽然没将公主赶尽杀绝,但终归是大获全胜,也就暂时忍了。 三日后,待坤兴公主身子好了些,景杰、苏红玉便押着公主、许茹,还有梁嬷嬷一行宫女去了太湖基地。 景杰在太湖基地的宿舍区的帅营后腾出了一整层房子作为公主一行人的住处,并将公主随行的所有物什全搬了过来。 住宿条件、生活日常虽及不上沧浪亭,但也是太湖基地所能提供最好的条件。 坤兴公主仍是郁郁寡欢,成日呆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用膳也只是吃上一小口,不到几日身子骨已是虚弱至极。 梁嬷嬷一行人急得暗自抹泪,将方原的绝情咒骂了百次,千次。 到了第十日晨间,苏红玉亲自端着早膳上了门,敲了敲门,问道,“公主,开一开门,香喷喷、热腾腾的葵叶粥来了。” 屋子里坤兴公主虚弱的声儿传来,“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 边上的梁嬷嬷听了也是不断的埋怨,“那个没人性,挨千刀的方原,将公主害惨了!” 苏红玉呵斥说,“梁嬷嬷,你们知不知为什么公主日日郁郁寡欢,就是因你们奴婢都是一身的怨气,晦气,传染给公主的。最该责骂的,不是驸马,而是你们奴婢!” 梁嬷嬷被她呵斥,面子上挂不住了,反驳说,“你说什么?!” 苏红玉冷冷的说道,“梁嬷嬷,这里的宫女、太监都是你领头,我警告你,我苏红玉若再听到任何一句离间驸马、公主的话儿,就将你扔去太湖喂鱼!” 梁嬷嬷气得立足不稳,被身后的宫女扶着才没有摔倒在地。 “嘎吱”一声传来,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屋子里传来公主微弱的声儿,“苏姐姐,你进来吧!” 苏红玉端了葵叶粥进了屋子,屋子的窗户紧闭,黝黑的一片,坤兴公主就这么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头也深深的埋在两膝之间,显是不愿见人。 苏红玉将葵叶粥放在桌子上,盛满了一碗,“公主,来,趁热的。” 坤兴公主呜咽的说,“苏姐姐,让我饿死了算了。” 苏红玉将窗户全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一股清新的海风吹过,将憋闷的空气也吹散了许多。 苏红玉端了一碗粥放在床边,又挨着她坐了,“公主,你为什么想死?” 坤兴公主哭着说,“父皇、母后都卖了我,驸马也不要我了,天大地大,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地?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红玉拉着她到了大铜镜前,指了指铜镜里的坤兴公主说,“这么美的公主,是老天苦思冥想出来的杰作,就这么饿死了,岂不是要气死老天爷?” 坤兴公主被她恭维了美貌,也止了哭泣,怔怔的瞧着她。 苏红玉继续说道,“陛下哪里有卖了你?将你许配给驸马这个如意郎君,又不是许配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儿,怎么就是卖了你?” 坤兴公主嘟着小嘴说,“母后为什么也利用我去下毒害人。” 苏红玉一边温柔的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一边耐心劝慰,“下毒害人那是皇后与驸马之间的斗争,公主既然嫁给了驸马,就该做好妻子的本分,不能牵涉到这些斗争之中。” 坤兴公主听了她的安慰,心里的郁结舒缓了不少,“驸马不喜欢我,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苏姐姐,我想回京城了!” 苏红玉替她梳着秀发,失笑说,“驸马怎么就不喜欢你了?驸马若不喜欢你,会安排你住到这里来?” 坤兴公主摇头说,“我不明白,自从到了江南,他从没吃过我煮的东西,也没与我同过房,还将我扔在这里,根本就是厌恶我。” 苏红玉微微的笑着说,“公主,驸马他不止是你的夫君,还是担着玄甲军数万人性命的主帅,更是管理着上千万人福祉的总督。他若想要会做饭菜,会女工,甚至会陪房暖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