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与景杰和好如初,在军事基地住了几日,又令锦衣卫去找席本桢来基地,准备验收海军基地。 验收海军基地,玄甲军现有统领都不是专业人才,唯一有判断眼光的,就只有被方原关押着的施琅。 方原令人将施琅从大牢里带了出来,领着他到了海军基地。 方原、施琅、景杰三人站在帅台上,远眺着海军基地的码头,营寨,练兵场,水师宿舍,还有仅存的十余艘战舰,在方原看来,这个海军基地还算是颇具规模的。 方原侧头问道,“施统领,我的海军基地还算宏伟吧!” 说到水师,那正是施琅的专业,轻蔑的一笑,“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罢了!” 方原追问缘由,施琅又避而不答。 方原淡淡的说,“施统领,我刚刚在福建得到了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施琅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消息?和谈成了?” 方原冷笑说,“和谈成与不成,和施统领已无关了。因郑芝龙已斩杀了施统领全家上下二十五口,令叔施福也被削职去了澎湖。” 施琅陡闻这个噩耗,根本就不信,冲着方原喝骂说,“呸!我施家忠于郑家,郑家必不负我施家,少来挑拨离间!” 方原令锦衣卫押来从福建施府带回来的族人。 族人一见施琅,立刻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施统领,死了!全死了!老爷、老夫人、夫人,还有你的小女儿都被郑家给处决了!” 施琅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施府当杂役的族人,惊得魂飞魄散,上前捉着这人的衣领问,“施亮,你再说一次?!” 施亮大哭着说,“施府上下二十五口,无一幸免,全被郑芝龙给处决了!” 施琅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再也立足不稳,几欲晕倒,幸亏被施亮扶着,不然会当场摔下高台。 施琅由施亮扶着,勉强撑着身子,颤抖着声儿说,“死了?为什么?郑总镇为什么要杀我施琅全家啊?” 施亮支支吾吾的说,“郑芝龙公布的罪名是,施统领你勾结方原,观海失陷时,见死不救,又出卖了海门卫的防御,令郑军损兵折将,呜呜呜!” “郑芝龙!你枉害忠良,我施琅与你势不两立!” 施琅心口传来阵阵剧烈的绞痛,仰天大叫一声,人也晕死了过去。 方原赶紧令施亮,还有锦衣卫扶着施琅回了军营,也不必再关押在大牢,令军医立刻救治。 他在军事基地又住了两日,随时都在关注着施琅那边的情况。 施琅昏迷了两日两夜才悠悠醒来,经过军医,还有施亮的照顾,五日后才开始渐渐进食。 方原再次来到施琅养伤的军营,见施琅神色已恢复了五,六成颜色,便说,“施统领,大祸已是发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施琅紧咬着牙关,咬牙切齿的说,“我算是想明白了,是你方屠子在背后使诡计,诓骗郑芝龙杀了我全家!” 方原冷声说,“施统领,你这话就奇了怪了,不像是个战场老鸟能说出的话儿啊!” 施琅猛地起身,扯着方原的衣领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将身体虚弱的施琅按倒在床上,正要用绣春刀击打,却被方原给拦住了。 方原就这么坐在床沿,淡淡的说,“我有什么不承认的?忽悠你写书信的,是我;派人去和郑芝龙和谈,是我;在福建散播谣言,是我。但,杀你全家的,是郑芝龙,不是我。” “冤有头债有主,施统领也是混迹沙场十年的老鸟,该知你我此刻是两军交战,你又未曾归降。战场有战场的规矩,自是反间计、离间计,只要能获胜,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在战场之外,谁没有顾念你施家曾立下的大功,杀了你全家,谁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方原站起了身子,盯着他沉声说,“施统领如果连这点关系都拧不清,才真是令我方原失望啊!” 施琅颓然坐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我要杀了郑家满门,才能报我血海深仇!” 方原缓缓的说,“施统领准备怎么报仇?天下间除了我方原,还有谁能给你提供报仇的机会?” 施琅此时早已是穷途末路,无论是方原,还是郑芝龙,都不是势单力孤的他所能撼动的。他此刻就是回去福建招募乡勇,也绝不可能和郑家对抗。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投靠方原,借助方原的力量,才有向郑家复仇的希望。 施琅紧闭双眼,点了点头说,“好!我降了!方军门,我降了!” 方原立刻脱下锦衣,替他披在身上,朗声说,“好!从此刻起,施统领就是我玄甲军水师营的大统领,玄甲军所有战舰,还有1500水师都交由施统领指挥。一应水师事务,施琅你有独断之权。” 施琅还以为方原的招降,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海战才能,肯定会安排大量节制的军官,甚至会一官半职也不给。 没想到方原开口就将玄甲军的水师事务全权交托,甚至拥有独断之权,这份知遇之恩,显是远远超过了郑芝龙的待遇。 施琅愣在当场,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方军门,你真的信我这个新降之人?” 方原爽快的说,“我方原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论海战,施统领是专家,我们都是门外汉,这世上哪儿有外行领导内行的理?” 军营外军士来报,席本桢到了海军基地。 席本桢此行就是来检阅刚刚落成的海军基地,方原拉着施琅说,“施统领,你这个水师营统领可以上任了,第一个任务就是验收海军基地。” 方原、施琅二人再次到了帅台,景杰、席本桢已等候多时。 施琅带头,方原、席本桢、景杰三人紧跟在他身后,在海军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