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初识金名秀,是在入门测试那日。
当时,金名秀从慕峰亲自带颜越前来,颜越身上穿着缚龙寨主所赠华贵的衣衫,以及身上灵力波动为炼气二、三层左右,并且亲口说了一句萧添柴常说的“我只算半个何家人”,便把颜越当成了极品灵光的萧添柴,口口声声说要与颜越做个朋友。
可之后,当她发现认错了人,别说做不做朋友了,连人情脸面都不再顾及,见到颜越便直接开口辱骂,冷嘲热讽。
颜越当时很恼火,不过后来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人情世故,他在大树村那几年,早已看透。
对于那些欲对他不利之人,绝不会心慈手软,但对于一个普通的爱慕虚荣的少女,并未存什么等实力高强后,再找她算帐的心思。
此时更是已晋筑基,以前与炼气修士间的那些小摩小擦,在他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对方还是一个女子,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
望着模样甚是可怜的金名秀,叹息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金名秀听言,神色中隐藏着的懊悔之意更加浓了,“原来公子你是水灵之体,小婢有眼无珠,悔不该当初……”
说着,两行懊悔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颜越那时的豪言壮语,并非信口枉言。
水灵之体,只是颜越为免事端,顺水推舟之下,才自行承认的。
对于此事,不想多做解释,想着若赶金名秀离去,那等待她的,将会是何等凄惨之景,便叹了口气,道:“那你便留下吧。”
金名秀听言又惊又喜,立时止涕为笑,随后脸上升起一抹潮红,低声道:“小婢今晚便为公子侍寝。”
颜越留下她,只是不想她沦为众筑基长老的玩物,而不是要她做自己的侍寝婢女。
沉声道:“此事莫要再提,你好自为之。”一甩袖子,离座而去。
金名秀望着颜越离去的背影,一股浓浓的失落感,从心底直升而起。
她虽每天围着萧添柴转,但萧添柴癖好特殊,直到现在,仍保持清白之身。
而围着萧添柴转,只不过想在宗门内找个依靠。
这几日听闻颜越晋入筑基,各种强势手段,连老一辈的筑基长老都敢打,萧添柴欲拜他为师直接一口拒绝,又是天赋比极品灵光更出众的水灵之体。
觉得颜越就是她最大的依靠,被宗门长老抓来做颜越的侍寝婢女,除了无奈之外,其实还有着一丝自己的小心思。
可这人竟对自己的殷勤丝毫不动心。
望着宗门内最年轻的筑基长老无情离去的背影,两行带着无限悔意的眼泪,潸然落下。
颜越达到筑基,再举行一个盛大的晋升仪式,便是正式的宗门长老了。
云阳宗主等人择了吉日,亲自为颜越的晋升仪式忙进忙出。
一个宗门的长老的晋升仪式,乃是十年左右一遇的大事,到时,不止天南有些名望的散修会来恭贺,十派联盟各大门派,也会派人不远十余万里,赶来道喜。
何家家主乃是云阳宗名誉长老,常年居于何家,带何琛来借用了闭关室后,便返回何家去了。
刚到何家没多久,便传来了云阳宗有人成为新晋长老的消息。
“没想到何琛突破没成功,他人倒突破成功了,云阳宗内那几个炼气九层,有这么快到炼气圆满?”
一开始还不知道新的筑基长老是谁,后来才得知那个人叫颜越。
“颜越?难道是我何家那个何越?不可能吧,此人不过炼气五层而已。”
何家家主有些不相信,新的筑基长老,竟是前些天他刚赐予何姓的那个颜越。
忙传讯确认那个颜越究竟是何人,直到终于弄清楚颜越身份后,才惊呼道:“没想到竟然真是他!这么说,我们何家,从此以后就有两个筑基修士坐镇了?”
何家家主,又惊又疑又喜,于颜越的晋升仪式前,赶到云阳宗。
来到颜越居处后,见到新的筑基长老果然是颜越,心头更惊,很快收起惊色,边走边抱拳道:“贤弟,恭喜恭喜,几日不见,你竟已臻至筑基。”
颜越坐在堂屋正中,望着他不说话,也不起身。
何家家主回想起,颜越当时还是“炼气五层”时,随意地在他边上坐下的情景,这才明白,原来那时,颜越不是脑子坏了,而是已把自己当成他的同辈了。
可颜越此时这副傲然之态,又是什么意思?
何家家主道贺之后,见到颜越态度倨傲,不由得有些尴尬,随后怒意升起。
屋中还有两个云阳宗的筑基长老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这种疑似“水灵之体”的天才少年,刚晋升筑基,有不可一世的心理,也是正常。
又再道:“贤弟果真水灵之体?”
关于颜越的天赋,不知为何云阳宗内的长老们,一直不愿承认,他也是从在云阳宗修炼的几个族中子弟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