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奇异宇宙的极下方,横亘着一条静止不动的大河。 倒映在河面上的漫天星斗,似无数双眼睛闪烁不停,让原本静止的河水仿若又在流动,幽深而诡异。 大河某处上空,一道道遁光,不断从宇宙各处而来,聚集于此。 每道遁光中都有一个人影,这些人皆是修真之士。 他们悬停在河面上空,似在等待着什么出现,人群中感叹之声不断传出,“往仙舟神迹,千余年显现一次,今日恰逢其时,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听闻,仅是观摩神迹,便胜数载苦修,若是能得到舟上之物……”其中一名青年,暗自浮想联翩。 边上一名老者似看破了他心中所想,“道友莫要异想天开,这舟上之物,据闻鸿蒙初开之时便与天地同生,但开天辟地至今,却从未有人获得,历代先辈们也无缘得之,岂是你我贪图之物。” 之前臆想之人,见老者居然能看破他的心思,心头一震,随后,他对着老者恭敬行礼,神态谦恭地道:“小可凡才浅识,妄以臆度,前辈莫要见笑。” 老者感慨道:“老朽早年学道之时,初见神迹,也如你一般心思,观你资质犹胜老朽当年,你无需妄自菲薄。只是,那舟上之物,极具灵性,玄妙非常,乃是天地至宝,非是豪取蛮夺之物,除非……” 那名青年从老者话中,听出转机,对着老者一揖,恭敬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那舟上之物,自鸿蒙初辟以来,历代道学先辈,均有尝试获取,但无一例外,从未有人得之。根据他们猜测,那物只认可天赋绝冠之辈,无法豪取蛮夺而得。” “也就是说,只有天赋足够强,才得到那件至宝的认可?” 老者点了点头。 青年心中震惊,开天辟地至今,出现过的强者,那得有多少,难道他们中,当得上天赋绝冠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徒然响起,“快看,神迹即将出现!” 听到话声,河面上空,一望无际的修真之士,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河面。 只见,众人下方那条原本静止不动的大河,突然有了流动之象,少顷,河水哗哗作声,东流而去。 伴随着河水流动,河面某处,一条仿佛身上原本盖着一张布的舟船,在某一瞬间,布被人猛地掀开了,舟船从前到后,赫然展露在众人视线中。 河面之上,舟船若隐若现,宛如虚幻之体,向着西方逆水而行,似由于东流之水正好抵消了舟行之速,使得舟船仍在原地,一寸未前。 船头,某处甲板上方,隐隐泛着黄芒,黄芒之中,一只葫芦静静悬浮,若是细听,隐隐可闻有阵阵仿佛孩童悲咽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从葫芦中传出。 聚集在河面上方的修真者,待得舟船显现后,九成九均在舟船上空,凭空盘膝坐下,观摩起神迹来。 只有其中少数,应是第一次见到舟船之人,望着下方,感受着从那只葫芦上,阵阵激荡而来的一层无形的力量,心中震惊不已,“至宝还未认主,便有大气运弥漫,想来充斥宇宙各处的酒意,也是这葫芦所致,这葫芦,真可谓寰宇第一至宝!” 他们短暂震惊之后,戒备地打量起了身边之人。 这 些人,都对悬浮在舟船甲板上的那只葫芦,动起了夺取的心思。 只是,他们多少听闻过关于葫芦的传闻,知道修为比他们更高深,天赋比他们更出色的前辈高人,也没能得到葫芦。 故而,警戒片刻后,他们便放弃了斗法抢夺的念头,一个个有条不紊地陆续飞向葫芦,一番尝试后,均都摇头叹息,无功而返。然后,他们学着其余人一样,在舟船上空盘膝坐下,观摩神迹。 渐渐地,前往尝试之人越来越少,待再也无人上前时,一名少年从人群中迈步而出,于人群前负手而立片刻后,向着葫芦踏空而去。 少年睥睨之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在神迹消失前,多做感悟,居然还在妄图夺宝,真是后生可畏啊。” 众人看着少年的目光,充满着各种不屑、轻蔑、讥讽之色。 少年在葫芦边上负手而立,闭目倾听着从葫芦中隐隐传出的悲咽,猛地睁开双目,目光如炬,望着葫芦。 “你沉寂于此,恒古至今,只为等一人。今日,我便帮你结束这漫长的等待,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 说着,他伸手向葫芦抓去。 在他手刚伸到一半之时,前方已沉寂恒久的葫芦,忽地动了一下,似挣脱了什么,升高些许,继而发出欢快的声音,滴溜溜地转动不停。 “什么!至宝……至宝被撼动了!”舟船上空,一望无际的修真者“哗”地站起。 一时间,众人心潮起伏,暗流涌动,一场注定血腥惨烈的夺宝大战一触即发。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此时此刻,浩瀚宇宙中的某片大陆上,乌云蔽日,雷声轰鸣,昏暗的天空下,某个村头有棵大榕树的山村中,一户人家,邻里妇人端盆打水,来回奔走。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正在屋内产子。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再加把力,使劲!”男主人在屋外来回疾走,听着屋内不时传出产婆助产声,以及女主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心急如焚。 宇宙的彼端,五座无比庞大的高山,重叠起伏,最后一座高山上,一座宫殿巍然屹立,殿内,一名中年男子闭目端坐正中,在葫芦被撼动的同时,蓦地睁开双目。 “这三十三天里,始终心神不宁,方才推衍之下,推算出今日有极才出世,而沉睡万古的至宝在也此时被人撼动,莫非,今日我要收徒了?” 往仙舟神迹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