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祁下令张和继续操训事宜,自己匆匆赶往军帐。
来到军帐前,远远看去,左右甲兵横立两列,像是再迎接什么人,在军帐不远处的小校场上,十多辆满载酒肉的车驾正静静的停着,其中还有不少朝阁小吏。
“元子期,你搞什么鬼!”
张祁嘟囔一声,大步向军帐走去,结果刚刚过帐门,就听到元子期怒声一喝:“张祁,如此无礼,你想做什么!”
张祁寻声看去,这才发现,元子期右手上阶位置上,竟然坐着中都的值令官高柔,再看帐内情形,也比平时严肃甚多。
瞬息的思量后,张祁把到嘴边的硬气话咽进肚子里,让后冲元子期和高柔躬拜施礼后,赶紧回身入座。
待帐内重归平静,元子期冲高柔道:“高大人,这新春大典才过,陛下便着您来犒军我等,实在让人心暖圣恩高岸啊!”
“元将军此言差矣!”
高柔笑声:“陛下他心怀天下万民,尔等将领日夜驻守此地,保了中都安稳,此等功劳,怎能不犒赏之?所以陛下下旨,命本官为主行人,为西山军的将士们带来美酒一千坛,肥羊一千只,另有饱腹之佳肴十大车,敬请将军与众将士们环聚一刻!”
听此,元子期赶紧起身走到阶下,张祁瞧之,立刻随行。
“末将元子期拜谢陛下厚恩!”
说罢,元子期俯身跪下,于后,元子期派人与高柔手下的吏官们行犒赏交接,待分发各营后,再迎高柔共同环聚痛饮。
大约一个时辰不过,整个西山大营各营列中,皆飘出美酒肉香,那些个将士吃的痛快,喝的更加痛快。
元子期与张祁作陪高柔,酒过三巡,高柔笑笑,让后从袖囊中再度掏出一纸书信,元子期瞧此,困惑少许。
“高大人,这…”
“元将军,这乃陛下谕旨!”
得到这般回答,元子期立刻起身跪地,张祁随同接旨,待高柔念完,元子期迟疑许久,并未接旨,高柔道:“元将军,莫不是本官诵读的不够清楚?”
“不敢,不敢!”
元子期赶紧应声:“末将只是有些…有些…”
顿语片刻,元子期到底没有把话说完整,倒是张祁借着一股子不满,直言道来:“高大人,现在中都官途权分改制结束,就要冲军行下手,我等将领,此谕旨也没有说如何安置,仅仅一句听候所归,这未免太过唐突了吧!”
“放肆!”
元子期回头斥之:“你如何与高大人讲话,给我住嘴!”
高柔面对二人相异的神色,心中估测,并不多言:“张将军,你虽然是西山军的黎骑精骑的将军,可也担着兵部侍郎一位,现在官途已经安分各司,你是不是也该回兵部任职了!”
明着来看是让张祁官进回位,实际上却是在削权,对于张祁这人心性,肯定会有所不满。
但是高柔带着皇家的身份前来,又非兵部、兵议阁的直属上阶,对于军制改分,他不是主事者,张祁若是言语太多,那便是与皇上作对,于是张祁思量片刻,叩首闭声,到这里,高柔把谕旨交给元子期,让元子期按照谕旨的意思,先行一步,做好准备。
待高柔离开,元子期冲张祁道:“你莫要给我乱来,这里是中都,不是你们黎城!”
对于这话,张祁心中本就窝火,一个劲头上来,张祁怒斥:“元子期,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高柔来下旨,这就是陛下的意思,西山军身为中都外城军事力量,你我分属北疆河中,本就不合先祖规矩,此行改制,也算是预料之中,所以接下来,你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莫要出乱子,否则出了问题,我可不会给你兜着!”
西山军大营外的官道上,高柔坐在马车上重重的出气。
“那张祁绝对是个浑人,竟然敢当众质问于我,实在猖狂,要我说,陛下就得把这些个北人将领给赶出去,莫要让他们在此强横多事!”
“大人,要是按你这说法,那林仲毅大都护是不是也得离开中都,回到北疆去,他可是地地道道北疆人!”
随行小吏多嘴,高柔瞪了他一眼:“军行上的事,有你说话的份?给本官住口,不然本官掌你的嘴!”
小吏缩头,不再说什么,但是他心底却不满甚多,当高柔回宫复命,小吏转身离开,去寻酒消怒。
张府,张祁怒气归来,那股子躁烦简直不像人形,张文长与蒋济得知消息,赶紧赶来。
“娘的,这混账玩意儿,竟然敢冲我指手画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张祁骂咧不断,蒋济从旁开口:“小公爷,莫要怒气,小心伤身!”
“俞至,军行改制从西山军开始,这可出乎我们的预料!”张文长接声:“那高柔下谕旨时,就没说其它的?”
“高柔那老小儿说个屁!”张祁硬声:“原以为军行改制要从林仲毅这个大都护开始,毕竟他是北疆军行的大头,怎地现在从西山军来,我与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