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去皇宫四门监察暗抓!”
张祁经张文长这么一提点,总算反应过来,于是二人分领家奴兵甲随从,一股脑向皇宫宫门各处奔去。
皇宫南门,朱雀街的尽头,贺兰文在一户府宅的后宅方向等候,每隔半刻,贺兰文都会攀上墙头向街道方向望去,可是那紧闭的宫门根本没有重开的迹象,除此之外,庞万春、童宝战都回来了,可胡利深却没了踪迹。
“少公子,我感觉着…好像出事了!”
庞万春心神不宁,低声说道,贺兰文只顾观望街巷方向,并没有听进这话,童宝战用手暗示庞万春,示意他住嘴,可庞万春的感觉没有错,这时,一队队的甲士从街巷两头奔来,看样子要搜查这边。
“少公子,我去探探情况!”
童宝战说罢,轻身一跃,消失在墙檐后。
“庞万春,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失败了!”
随着情况变化,贺兰文冷不丁说出这话,庞万春一时无应,贺兰文再道:“怎么不应声?”
“少公子,说句心里话,我等残喘到今日,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复名,眼下您已经全力尽出,我除了顺命行事,别无他想,可真要细言,我有一句话…”
庞万春犹豫片刻,道:“若真的…若真的事败而漏,您还是逃走吧,如此也算是给贺兰氏留下一丝血脉!”
闻听这话,贺兰文骤然回头,一双带血丝的眼睛死盯着庞万春,不觉中,庞万春竟然被贺兰文的疯气震撼住。
“少公子,我…”
“你是不是一早就觉得我会失败?对么?”
贺兰文压着怒气问,庞万春显得很无措:“少公子,我生是贺兰氏的人,死是贺兰氏的鬼,我…”
贺兰文直问庞万春,根本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只见贺兰文探臂揪住庞万春的衣甲:“说,你是不是一早就觉得我不会成功!”
逼迫中,庞万春额头生汗,就在他准备回答时,童宝战匆匆赶回来,身后还跟着孙寿海。
“少公子,不好了,那些兵士似乎寻到眉目,正在附近布放!”
孙寿海急声道:“少公子,除此之外,皇宫东门方向半刻之前有一批朝臣离开,属下细细追踪,发现秋岳那些人并不在其中!”
这话落地,贺兰文一把松开庞万春,怒声孙寿海:“秋岳那些人请柬结束后没有出宫?”
“没有!”孙寿海使劲摇摇头:“属下刚刚追问强压同行的请柬官员,他们说秋岳那些人直接被千牛卫们带进中书阁,后果不明!”
到这里,贺兰文彻底明白,秋岳那些人出问题,实际上秋岳等人在请柬了夏景帝后,秋岳自己直接撞死在乾清宫门门庭立柱上,至于其他人,更是压入府牢,只待天亮以后,早朝朝会罪降,平复今夜的乱像,送往菜市口斩首,这样看来,贺兰文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答复,至于往后的寻机借由刘勋府门幕僚身份,做那功人为!
在三人的注视中,贺兰文心口的火气愈发强烈,好像波涛一样翻滚不断,当一股子腥涩涌进喉咙,贺兰文直接口喷鲜血,这可把三人惊了一跳。
“少公子,你怎么了?”
庞万春三人急声上前,托住欲倒的贺兰文,贺兰文血流胸前一片,让后哀声疯笑:“老天爷,你这瞎了眼的混账…”
“少公子,事已至此,我们赶紧走,走吧!”
庞万春知道计划失败,纵然贺兰文再强撑下去,也是被抓,他说出这话,贺兰文使劲摇头,毕竟族氏百口人命的仇就像大山一样,压了贺兰文近二十年,换做旁人,只怕早就毙命自尽。
“不能走,我的计划还没有失败,秋岳那些人早朝后出宫,我就可继续借势出身,以刘勋幕僚的请柬身份入宫,让后借着风势,向大夏皇帝请柬…”
贺兰文到此时还不忘自己的大计,可老天当真没有站到他这一边,在庞万春拖身起来时,贺兰文强拽着庞万春的臂膀,道:“就算这样不行,还有北安将林仲毅,我的暗书他必定看到了,林仲毅此人重情重义,他亏欠于我,只要我一句话,他也会帮我入宫,请柬陛下,你们快带我去见林仲毅!”
纵然贺兰文曾是林秀的臂膀肱骨之人,可在他离开那一刻起,贺兰文就与林秀走上了相对的道路,况且林秀也在追找贺兰文,虽然不会像朝官那样抓了贺兰文就地处决,以正皇威,可林秀也绝不会为贺兰文做这种悖逆的事,那不是一个忠臣该做的事。
庞万春三人看着几乎入魔疯癫的贺兰文,心中苦楚唯有自己可知,这时,墙外街巷一阵杂乱,庞万春细耳听去,乃是那些甲士挨家挨户巡查,这让庞万春三人惊蛰。
“该死的官家种,定然是发现什么尾巴了!”
孙寿海粗息一声:“胡利深没有消息,肯定失手被抓,纵然他什么也不说,连日来的乱事加上今夜作为,那些官家种再蠢也能明白黑手何在,所以咱们得赶紧走!”
“走,怎么走?现在四面的街巷都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