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你莫要吓唬在下,在下好歹读过书,参过军,死路上讨过食,现在来中都,不过是寻亲,可亲人不得起见,老家又将遭灾,无处可生,与其这样,不如拼死一搏!”
贺兰文硬声无退,倒给刘勋意外的印象,双方僵持沉静三息不过,刘勋下令:“尔等出去候着,没有老夫的话,谁也不能进来!”
待厅内只剩下贺兰文与刘勋二人,刘勋起身走到近前,直接开口:“你想要什么?”
对于刘勋的干脆,贺兰文活动着被家奴束缚到酸痛的肩膀,道:“刘大人干脆,不愧是当朝大官!”
“废话莫言,直说你到底知道我儿火案什么消息!”
“刘大人,你怎么看待现今中都的朝风!”
贺兰文答不应问,刘勋眉皱如川,贺兰文笑笑:“刘大人,不瞒你说,在下当日不过是从刘骥公子的私宅街巷路过,在火起之前,在下听到几个汉子道近来朝风乱燥,惹了自家老爷的心气,所以必须得给那些人一些颜色瞧瞧!”
“什么意思?”
听着这些话,刘勋并不是很明白,贺兰文转身坐下,自斟一杯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当时在下也不在意,一群街巷痞子,闹不好是收了某些人的钱银,准备去做些见不得光的私活。所以在下就悄悄的避开那些人,不成想半刻后,街巷尽头的一家宅子就发生大火,在下转身去救火,却看那几个人从失火的宅子后门大摇大摆离去!”
话到这里,贺兰文看在刘勋,问道:“刘大人,事到这里,你可明白了?”
刘勋沉思须臾,自然明白贺兰文的意思,那几个汉子就是行凶者,至于为何行凶,与自己之前的猜测毫无差别,当为朝风所为,只是贺兰文没有听到那些汉子到底为谁做事,这等关键没有,刘勋纵然想要派人去捉拿,也无罪证可用。
瞧着刘勋的模样,贺兰文躬拜施礼:“刘大人,在下不才,但希望能够借此讨个差事,之前,在下与杜晖公子人府上做随从,奈何杜晖公子瞧不上在下的性子,便将在下赶了出来,现在在下细细想起来,只怕火案一事,当真与杜家脱不开干系,要说为何,在下只能估测为杜府杜如庭乃是老臣系的首府大人,与您的东宫旧臣系正好相对,而死的人是您儿子,这其中的干系大人应该理会清楚了…”
“你这全为口说,有什么凭证让老夫相信你!”
刘勋厉声:“莫要使几句胡言来揪扰老夫,换取好处!”
“刘大人,你这话就通人情了,我费尽心思来此,只为搏取自己的好处不假,可在我所说的皆为真话,若是敢假丝毫,天打五雷轰,族上不得超生!”
当这等毒誓出口,刘勋心思松动一二,身为大家族氏之人,刘勋这些家伙特别忌讳某些誓言,就像贺兰文所说的,倘若一族生事,先人辱末除名,后人世世无光,那可是多少辈子翻不过来身,所以让刘勋发毒誓,他是万万不敢。
在刘勋沉思中,贺兰文再度开口:“除了那些线索,在下还能与大人一丝助力,便是找到那些汉子,至少在下记得他们的模样和声音,只要抓了他们,火案一事必定真相大白,介时大人以火案为由,牵连罪查其它,也不都是手到擒来?”
杜晖府邸。
“少公子,您为何放了那个家伙,他来历不明,行事不正,必定有祸,要奴才说,还是处死为好,免得日后生出祸患!”
家将徐威冲杜晖道:“现在奴才的人正盯着贺兰文,那家伙离开咱们的府邸,直接去了刘勋的府上,您想他这是做什么?”
“刘勋?”
杜晖一怔,旋即脸色阴沉:“贺兰文去了刘府?你等可确定?”
“杜公子,要奴才说,那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想,您在街面上遇上他后,恶事不断,说不定其中就有他搞得鬼!”
徐威急声劝谏,末了徐威跪地:“公子,您心善,奴才等人皆知,可是善心帮不了您,帮不了老爷,所以奴才以为,不管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那个贺兰文都不能留,他肯定是个祸害!”
一番沉言,杜晖不再说什么,徐威当下出门,去结果贺兰文的性命。
只是徐威不知道,在贺兰文身边还有五名当年的家族家将,那贺兰文虽然离开杜晖府邸,可是手下人之一的童宝战还在监视着杜晖,就是以防不测。
这童宝战一路尾随徐威,在其赶至刘府之前,童宝战抄近路先一步传话于贺兰文,贺兰文知晓后,心思一转,稍加吩咐,便恭候徐威等人到来。
刘府后街,贺兰文与刘勋相谈过后,作为回报,刘勋承诺,只要抓到那些浑人,揪出黑手为刘骥报仇,那贺兰文就能够以府门小吏的身份进入中书阁做差人,这让贺兰文很是满意。
于后,贺兰文大摇大摆的离开刘府,为刘勋细查那些人何在,为了安全,刘勋派出数名家奴跟随贺兰文,一来防止老臣系那些人胡作非为,听到风声冲贺兰文下手,二来也算是变相的监视贺兰文,以防有变。
后街上,贺兰文迈着老爷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