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就这一子,若是不能为其血恨寻来公道,微臣纵然身死也将难安…”
眼看刘勋苦恼没了头,夏景帝正欲发火,皇门令匆匆赶来,步戊近前得声,转言于夏景帝,夏景帝眉宇时紧时舒,约莫三息功夫,夏景帝才道:“刘卿,现在朕任命你为京兆阁纠察使,可下通三司吏府,亲查火案!”
话落,夏景帝不顾刘勋泣声叩谢,便转身离开,出了乾清宫的宫门,夏景帝怒声:“这些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他们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他们!”
“陛下息怒,高大人正为此事而来,现就在上书房门外候着!”
上书房门前,高柔急的来回踱步,自他听闻刘勋儿子出事,高柔整个人几乎被乱事逼到崩溃边缘,眼下,新春佳节才过几天,就出现这般大事,且高柔很清楚刘勋这人的性子,他看似遇事沉稳,那是不到事上,以现在的情况,刘勋一个不稳,就会向杜如庭那等老朝臣列动手,后果如何,非高柔这个值令官可以掌控,因此高柔不敢拖沓丝毫,就赶来觐见夏景帝。
“陛下,臣以为,案不牵身,罪不自落,刘勋现在情绪不稳,可千万不要让他去查刘骥的案子,万一与杜如庭那边的老臣相对不稳,后果难以预料!”
高柔说的再言在理,可是夏景帝却没有应之。
“高卿,你以为这刘骥的案子怎么回事?”
“陛下,臣现在心思杂乱,一时理不清思路,请陛下恕罪!”
高柔无法回答夏景帝的问话,这让夏景帝大为不悦:“身为新春大典的值令官,连这些小事都掌控不了,日后谈何进位!以效皇恩!”
面对斥责,高柔只把脑门紧紧贴在地上,待夏景帝的怒气落地,高柔才敢抬起头:“陛下,新春乃陛下元年大典之庆,当真不敢出什么乱子,不然于国不利,于民不利!”
“朕心中有数,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夏景帝道:“朕已经赐令刘勋,让他亲自纠察其子火案一事,你也去协助他,十日之内,朕要这么平消下去!”
“陛下,微臣…”
高柔还想说什么,可夏景帝已经背身,无法之下,高柔只能叩头离开。
待高柔出了上书房,那步戊赶紧上前与夏景帝揉捏双肩,以泄疲劳。
“陛下,奴才有句话想说,可不知道对不对!”
“想好再说,若是不对,就不要召那个罚!”
夏景帝疲惫身累,步戊看在眼里,心中实在不忍,半晌,他硬气道:“陛下,奴才以为,您干嘛要顺着刘大人的意思走?他那个儿子大本事没有,勋贵子弟的恶习满满一身,整日花天酒地,指不定惹上什么人,现在被人逮住机会给杀了,也算老天有眼,给中都除了一个纨绔子弟!”
“恩!”
夏景帝重重一沉,步戊自知说错话,立刻跪地请罪,奈何夏景帝根本没有搭理步戊的心思,仅仅道了一句滚字,步戊与书房内的一众内侍纷纷跪退离开,得了清净后,夏景帝翻身上了卧榻,正欲缓息片刻,结果步戊又进来了。
“陛下…忠国候求见!”
本欲发作的夏景帝听得秦宇至来见,立刻起身:“召他进来!”
秦宇至入屋后,夏景帝退下所有人,秦宇至直言道:“陛下,微臣听闻某位朝臣的儿子出了命案,现在整个中都街面上的差役府兵到处飞,这么下去,于九门城防不利!”
“宇至,你来的正好,朕有事需要你去做!”
秦宇至听之有令,立刻躬身拜服:“陛下有命,微臣无所不从!”
“朕怀疑有人借着朝风来刻意生事,以此搅乱朝政,至于是老臣系还是东宫旧臣系,朕需要有人来挑出矛头,现在刘勋就是那个枪锋,而你需要的做就是稳住中都各方势力及可能发生的隐祸,若真是有人视朕无尊,那么朕也就不必再仁慈了!”
说这话时夏景帝双目杀气四溢,秦宇至纵然跪地无应,可他背脊生冷,心潮翻滚,切切实实感受到那股龙威之怒。
“哟…军爷…你们这是打哪来的?如此大雪,这一路上可不好走吧!”
邺城,北道驿站,林秀一行急速赶进,总算到达中都北缘边界邺城。
那驿站的小二老远就招呼,林秀下马,冲小二道:“莫要废话,好酒好肉好菜只管上,待饱腹歇息完了,一并算钱给你!”
“有军爷这句话,得了!”
小二扯呼,迎着林秀一行进入驿站公厅,原本驿站松散稀疏,没有几桌,可是林秀这一行人进来,直接把驿站塞满,甚至有些随行弟兄没有位置坐。
“军爷,前院公厅地方太小,若是军爷们不嫌弃,小的在后院支起棚子,摆上大锅炖肉,保证军爷吃饱喝足!”
掌柜的亲自来招呼,林秀道:“我等是北人,此行有要务在身,当误不得,掌柜的只管把熟肉端上吃,无地方坐也无碍!”
眼看林秀好言相说,掌柜的倒也不怎么紧张,在他一声声吆喝下,整个驿站后厨的伙计全都上阵,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