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声之下,方化毫无怯意,且黄金家族的勇士倒也不会真的将方化就地斩首,至少在他说明来意前,方化小命还能攥在自己手里。
瞧着主儿氏族蛮兵的模样,方化大声道“如此胆怯,连我家将军的令都不敢接,当真可笑…哈哈!”
“夏人种,休要放肆!”
额尔德木图叱声上前,方化大眼扫之,并不应其威,也就顷刻功夫,一穿着华贵,腰悬金刀的中年蛮子从后走来,额尔德木图当即躬身,就这一瞬,方化已经判断出此人必定是黄金家族的那头狮子。
于是方化下马,将林秀的战书奉上,不知为何,这方化面对阿里斯汗时,倍感压力,似乎眼前的人就是一座大山,让他无可应抵。
阿里斯汗来至近前,看着方化心中怯神的模样,他冷笑一息,旋即抽刀挥来,刹那之后,方化手中的令书已经断做两半。
“小小夏人,如此放肆,当真忘记头颅是什么做的?”
面对阿里斯汗的嘲弄,方化没有丝毫勇气对顶,虽然来此之前,他傲气凛冽,但是现在看来,人的怯弱之心只有在对手足够强大时才会显露。
在阿里斯汗的威压下,方化憋劲许久,才强压住那口颤意。
“北蛮南侵,已经许久,现至秋末冬出,不日便是大雪之际,介时不管夏人还是蛮人,全都是苍天下的可怜儿,与其继续拖战苍狼山前,不如在辽河阔野,硬碰硬的来场血战,介时天鸣所归何处,就看是草原上的苏门达圣庇护尔等蛮兵勇士?还是我大夏天威保佑故土子民,不受尔侵!”
一口气撂出所有的话,方化已经背脊布冷,震慑心魂,那阿里斯汗冷笑须臾,上前道“北安军…林仲毅,这个名字本汗没有听说过!”
“林仲毅乃北安军现行统将,是北疆的支柱,你们想要侵入大夏,必须…”
话不落尾,阿里斯汗突然动手,那金色的刀锋如流光袭月,瞬间落首方化的脖子,只是刀柄力度拿捏恰到好处,并未夺命方化,即便这样,方化也不敢乱动丝毫。
“你们这些蛮子…俗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却肆意妄为…”
“哈哈!”
阿里斯汗放声大笑,也就一息功夫,阿里斯突然变脸,其刀锋转向竖斩,方化的耳朵立刻飞出,痛楚之下,方化跪地忍声,只把双目憋红。
“不杀来使,这话本汗知道,但是夏人终究是羔羊,我黄金家族的荣威岂会由你这小小信使堕落?现在留你一耳,算是本汗给那什么狗屁林仲毅的战书,让他带着夏人羔羊,洗干净脖子等候本汗落首斩杀!”
苍狼山堡寨,林秀召集李天、马全、凌天三位商议,对于林秀的战书出击,马全、凌天心有不认。
“林将军,眼下我军疲力不已,各部各将伤之甚多,若是固守苍狼山,我们还能借以地势之利,强战蛮子,倘若真的率部野战出击,在那旷野之地,我们当真是弱势局面,纵然各校将士奋勇拼杀,可也是九死一生的路!”
马全说的忧心忧魂,林秀缓缓点头,算是应之其言,但应之不代表就会改变其意。
一旁,李天思忖好半晌,道“仲毅,此战你到底想怎么打,至少也要给各军行统将一个根底,若是大伙心中没底,这场战十有八九要输!”
“景允,你们所想,乃是军略当头正途之故,我心中清楚,但是我军势弱已经成定局,你知我知,蛮子更知!所以在黄金家族眼中,强势攻山,不过是再多几日功夫的事,可一旦雪降,我们被困山头,就真的死路一条,那时蛮人进退在己,我们该怎么办?所以我只能冒险一击,用命来换取这场战斗的胜利!”
此话落地,马全、凌天当即明白其中深由,眼下观之,冬出风来,气候一日比一日冷,那北风阴寒的几乎结冰,看似今日太阳高照一时,保不齐明日就会大雪封山,那时苍狼山这万把人可就成为冰天雪地里的人棍了!
在众人沉寂片刻后,林秀起身“诸位,此战凶险,以九死一生相比绝不为过,但是我们身为夏人,理应为国尽忠,为民护卫,所以能否胜之,全凭将士心血胆气!”
话到这里,林秀指着桌案上的苍狼山地界图“对于我的战书,蛮子必定会应,介时我中军为先锋,中战辽河南岸的北坡林,马全,你率领所部于东向右翼,记住,蛮子最精锐的兵力是曳落河勇骑,虽然只有数千,但其强大足够改变战局,所以你务必要在右翼死磕守阵,凌天,你于西向左翼,依托苍狼山的西山道至辽河口方向,此一带十几里全为枯林,蛮兵冲击,必定两相包抄,不管谁从左翼杀来,你都把他们挡在枯林前,最后,我以北安军后阵为根,立守将旗所在,此战,我们打的就是一个僵持,谁能僵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马全、凌天深知此战情况,既然林秀都抛死立身,他们自然没有话说,待马全、凌天率领各自本部向所守阵列方向赶去,李天冲林秀道“为何没有我的兵令?”
“景允,关键之处,我只能交付给你,或许这是一条死路…”
林秀哀声,李天愣神